西楚。
上官皇后匆匆召来了太医,等太医赶到的时候,楚存安实在疼痛难忍,去了趟内殿的恭房,现在还没回来。
上官皇后急的在原地徘徊,心中不由猜测楚存安不是吃坏了肚子,就是来了葵水,可即便如此,她如此疼痛还是第一回,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
她正要差人去催一催,只见几个宫女已经扶着虚弱的楚存安回来。
已是半夜,太医院首匆匆而至,一听是存安公主的病,不敢轻心,一路风尘仆仆急赶过来。
楚存安浑身上下没有半丝力气,双眸半阖,等着太医把脉。
这时,一旁的上官皇后对宫女道:“皇上那边打过招呼了吗?”
宫女道:“皇上已经歇下了,张公公不敢进去打扰,所以此事皇上还不知道……”
上官皇后低斥:“你没告诉他是公主身体有恙吗?皇上素来在意公主,怎么可能不过来?没用!”
宫女立即道:“奴婢再去请一趟皇上……”
另一边,太医院首小心翼翼地探着楚存安的脉搏,面色忽然变了变,似是不敢置信。
须臾又重新按上她的脉搏,目光怪异,脸上不由起了一层薄汗。
楚存安烦躁地扫了他一眼:“好了没有?太医院的医术都像你这般差吗?”
太医忙缩回手,抹了把汗道:“公主恕罪。”
随后他转向了上官皇后,道:“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上官皇后本想开口问问情况如何,却听到这样的话,扫了床榻之上奄奄一息的楚存安一眼,上官皇后压抑下急躁的心情,跟着太医去了外殿。
楚存安看着走出去的二人,冷笑着翻了个白眼。
“本公主又不是要死了,至于这么神神秘秘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心底却是不由紧张。
方才去恭房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贴身衣物上竟然粘了些暗红色的血迹,仿佛是来了葵水,可是又是同平日葵水来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正想着,小腹处的疼痛又猛地袭来,楚存安捂着肚子,面色更加苍白。
上官皇后甫一出了外殿,只见太医立马跪在自己的面前,神色颇有些慌张。
见此,上官皇后心中的疑云更是浓厚,但忧虑更甚。
“公主究竟是怎么了?你如实告诉本宫。”
“……不瞒皇后娘娘,公主的脉象是……喜脉!”
“你说什么!”上官皇后忽然厉声。
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怎么会检查出喜脉?!
太医的话听在她耳中,如同晴天霹雳。
见状,太医慌忙磕头,连连求饶道:“皇后娘娘,微臣也觉得怪异,可是查了许多次,公主的脉象的确是喜脉无疑。
公主如今腹痛不止,是因为腹中胎儿没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有小产之兆!若是长此下去,公主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
皇后娘娘,公主身份特殊,微臣绝无半句虚言,也不敢借此大做文章啊!”
上官皇后脸上已是一片错愕,她想问问太医是不是诊错了,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话。
笃定而诚恳的语气,让她微微慌神。
她忽然想起,这个月存安的葵水似乎晚了几日,现在还没和往常一样到来。
可是她还未出阁……
这一刻,上官皇后忽然想起楚存安在北幽宫的经历,堂堂西楚公主,被一个智力有损的傻子那般欺辱……
现在想来,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她怀了孕!
上官皇后狠狠攥着袖中的手帕,强自镇定地问太医:“如今胎儿有多大了?”
“回皇后娘娘,两个月余,怕是再过半月,公主的小腹就该显怀,到时候就遮掩不住了。”
太医声音微颤,如实禀报。哪怕如此,却也不敢妄自揣测。
他并不知道楚存安在北幽宫发生的事,只知道楚存安如今还未曾出阁,又得北幽宫求娶,尊贵无匹。
可没想到在这个关头竟发现她有孕的消息。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不仅关乎公主的名声,更与整个西楚的名声息息相关。
上官皇后听到太医说的话,细细想了想,两个月前皇上带存安一起回了西楚,算一算,时间上的确对得上号。
可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正当上官皇后纠结于该如何跟楚存安交代的时候,一声厉喝打断了此时寂静的气氛:
“庸医!你说谁怀孕了?信不信本公主立刻把你拖出去斩了!”
楚存安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外殿。
她腹痛的症状已经缓解了一些,于是便出来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听她的语气,刚才太医那番话应当是都听见了。
上官皇后顾不得别的,原本还在纠结,可是现在楚存安已经知道了,她也只能把话挑明。
“存安,你告诉母后,你腹中的孩子是不是风子崎的?”
楚存安的面色瞬间白的透明。
“存安,你知不知道,你有天生的心疾,上一回还在东雍受了伤,你根本不能怀孕,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有多危险?”
楚存安原本还想辩驳一番,可是听到上官皇后的话,她嘴唇蠕动,忽然说不出话。
她忽然想起那两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夜晚。
风子崎指使他的五个侍卫将她绑了起来,他们扒光了她的衣服,用刑,调教,凌虐,踩碎她的自尊,让她堂堂天命玄女成了他们玩弄的下贱母狗。
她想反抗,可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她那点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