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一身白衣如雪,如同雪山之上孤傲的万年不化的冰雪,让人难以触及,哪怕伤了那么多人,他身上却无一丝血迹,无一丝污痕,依然干净的纤尘不染。
只是,哪怕他仍然是九天之上的神只,依然外在无一丝异样,却掩不住眉眼之间的紧张和冷意。
他的确没想到,楚天会在这里。他本意,是来找楚存安的。
可他怎么忘了,凭楚天那护犊的性子,怎么可能让楚存安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这不正说明,楚存安也并不是清清白白的么?
两人站在大殿里,相隔不过短短几丈而已,之间的空气仿佛都被冰冻住了。
强大的气流暗暗冲击在空气里,谁都在试探,谁都不肯退让。
终于,楚天率先开了口,他回头,视线平定在南宫玦身上,刻意忽略了那把寒光凛凛的剑。
“来者皆是客,大祭司既然来了,朕有一着棋不懂,正好请教你。”
南宫玦这才看到前方有个棋盘,他如湖水一般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棋盘纵横交错的轴线上,眯了眯眼睛,“围棋,我不擅长。”
楚天从高台上一步步走下来,走到棋盘旁边,伸手挑拣着黑白两子,“朕也不过尔尔,这天下崭露头角的人,哪一个是生来便可坐拥天下呢?”
这世上凡掌权者,哪一个不是深谋远虑,哪一个不是时刻警惕?
这天下,总是要人来争的。
赢了,万众臣服。输了,一败涂地。
他已经输的够多了,二十年前他输了一个女人的心,拿走了她的命,他悔了半生,也疯了半生。
如今,他必将守护好自己的一切,在所不惜。
他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楚存安了。
“那便过两招。”
南宫玦看着楚天,面色晦明晦暗。
厉害角色交锋,从不直面矛盾,彼此深谙来意,又在无形之中相互试探,这才是高手的对峙。
南宫玦抻了抻衣袖,走到棋盘边坐下,与楚天相对而坐,他这时才看清了棋盘,竟是一局上古棋盘。
南宫玦微微一顿,瞬间眸光如雾,这棋盘,来头不小。
楚天随手拿起一颗黑子,头也不抬,“这局棋,你应当不陌生吧。”
“怎么不记得?”南宫玦拿起一颗白子,“当年溪若姨正是用这局棋,考住了我跟云生。”
楚天笑了,像是自嘲,“她聪明的很,当年将朕也耍的团团转,可惜这局棋朕解了数年,也没能解开。”
南宫玦不做声,默默下着棋。
一时间,空气里只有二人落子的声音,乍一看还以为是两个忘年好友。
然而,表面越是和谐,就越是暗流涌动。
谁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这院子埋伏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蠢蠢欲动,硝烟四起,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毕竟,北幽宫里动武,乃是大忌!
楚天清楚,南宫玦自然更是清楚!可如今他竟连这个都不在乎,定然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南宫玦也无比清楚,要楚天放人,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渐渐的,南宫玦看着棋盘,眉头紧皱,手中的棋子将落不落。17...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