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吉日,宫帐内外已是人山人海,来往无庶民,全为蒙古亲贵政要。今日窝阔台汗嫁女,上千贵宾不多,若不是婚期催得急,通知到海外各国,上万宾客都能来。送来的贺礼堆成山,尽管已经是第四次给豁阿公主送大婚喜礼,可能还会有第五次,但每次都得如初婚对待,礼数不可减半分。
&要说的就是这些,大哥你要当心。”张珏在房内做最后交待。
&多当心的是君玉你,这边只有你一人,事后怎么脱困。”彭大雅对整个计划仍满满担心。
&竺迩来换了我,我就脱困了。”张珏笑,“若调包失败,公主又是个吃人怪物,我便与公主及五星联盟一战。若公主不是吃人怪物,那我只好安心做她丈夫,对她终生负责了。”
&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彭大雅当他在苦中作乐。
张珏确实有些苦中作乐,前路茫茫,根本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无论是什么,自己都要坦然面对。
门外的侍者在催,时辰已到,附马该前往宫帐举行典礼了。张珏应声,与彭大雅作最后告别,若发生最坏情况,调包失败,公主吃人,自己被五星联盟围攻,那就可能真是最后诀别。
临近天黑,婚礼才正式开始,张珏终于第一次见到豁阿公主。见面第一眼,从未为美女心动过的他头一次被一个女人的美貌所震慑。公主花样年纪,身着红衣,头上的饰品也以红珊瑚珠为主,但却毫无艳丽之感,反觉得如云霞清丽脱俗。公主容态沉静,她一出现,仿佛嘈杂的婚礼现场都安静下来,她本人更如与世隔绝的仙女,神圣不可侵犯。塔海说她有“仙女命”,当时以为是委婉之词,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吧。
这样一个女人,任何男人都会立刻爱上她,并为她肝脑涂地,哪怕被她吃掉都心甘情愿。
甘愿被吃!
张珏脑中猛地一震,清醒过来。现场依旧喧闹,并未因公主的出现而安静,宾客们大吃大喝,吃相恶心。
&才怎么回事?”他问自己,再看公主,公主依然如湖水般宁静,坐自己身旁。
见到公主的那一刻,自己脑中居然蹦出甘愿被她吃掉的想法,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公主有吃人喜好,恐怕自己刚才就不会清醒。
耳旁想起按竺迩的话——不管多厉害,只要是个男人,决抵挡不住。都被迷惑了,不管多大能力,连使用的意识都没有,当然抵挡不住。
有了这层准备,张珏对身旁的女人加倍小心。可豁阿公主始终一副矜持如水的淑女恬静模样。微低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好似她被迫嫁人,受了天大委屈。
张珏左右张望,观察按竺迩的位置,这邪门的女人,真与她战起来,自己可没全胜把握,战斗中被她迷了心智就完了。但他没见着按竺迩,按竺迩自称不会受迷惑,他不在,自己只有一个人干了。这时几名那颜向新附马敬酒,张珏早服下最后一粒避水药,与他们干碗同饮。
酒过一个时辰,婚宴席上已是醉鬼成群,那些蒙古人喝醉,要么大声放歌,要么胡言乱语,帐内帐外男女嘻嘻哈哈,放浪之语时时不堪入耳。
使团部分成员也已醉得不省人事,邹伸之以此为由向窝阔台请辞,窝阔台笑南人不胜酒力,准许他们提前离场。
邹伸之等人即走,张珏也道:“小婿已饮了不少,再喝下去,怕误了大事。”
&就想走啊?”达格娜冷笑。对张珏,她的警惕始终没放下。
旁边另一个女人,第二可敦脱列哥那阴阳怪气地说了话,“妹妹还想留着附马不成?还有比跟公主洞房更大的事吗?醉了可就办不成了,附马是该少喝点。”
&的女婿,姐姐指手划脚不太好吧?”
&是母后,大汗的儿女不都是我的儿女吗?”
&们在孩子面前少说两句。”窝阔台****两女人的对话。
达格娜和脱列哥那相互瞪眼,“哼”了声,都不理睬对方。
&儿也想回帐休息人。”豁阿公主请辞。
窝阔台高兴同意,张珏与公主一起离开。
远离宫帐的喧嚚,张珏与豁阿默默相伴,四周只有虫鸣。
&附马先行回帐,公主还要卸妆沐浴。”侍女说道。
张珏正琢磨着下一步,听见侍女说话,木愣地点头。公主向他微微行礼,带着侍女去了另一顶帐。
女人比较麻烦,卸妆洗澡没一个半个时辰弄不好的。对张珏来说,同伴缓了缓,给了他更多时间思考。
掀开帐帘,帐里的一切都是新的,果然是顶给新人住的新帐。照例,目光先扫过全帐,检查有无异样。
张珏笑道:“床下的那位,还不出来?”
床下真滚出了个人。
&我!”那人举了手。
&竺迩?你居然躲在这儿?”张珏又惊又喜,“你还真光明磊落,上次爬人家窗户,这次钻新婚夫妇床底下。”
&要在意这些小节。”按竺迩站起来,伸伸腰,“我在这里已等很久了,公主呢?”
&运气不错,公主没与我一同回来,她在隔壁帐卸妆沐浴。”
&烧水磨刀,准备等会儿把你剥皮煮了吧!”按竺迩笑,“现在正是机会,我们换衣服。”
既然按竺迩已来了,豁阿公主是否真在隔壁磨刀,已不重要了,接下来是按竺迩的事。
张珏换好衣服,回头见按竺迩坐于婚床上,“虽然至今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还是小心为妙。”
&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