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接话补充,“那些偷生投敌者全聚在蒙古,将来蒙古有难,必树倒猢狲散。他们为富贵可抛弃祖国,必也不会为蒙古尽忠。”
“因而蒙古的政策重用同族的蒙古人,他族越是后至依附者,地位越低。哪怕再有才能,亦比不上一个平庸蒙古人受信任。蒙古也知道那些人靠不住。”霍顿淡淡发出一声笑,“可这么做更加后患无穷。得不到公平待遇,日久必生怨,有怨则更不忠。死结,解不开的死结!
“宋与蒙古两国若为我的对手,我更忌惮前者。蒙古虽将猛兵强,但我只需收拾掉领头的强者,其他人便会俯首听命。宋则不同,虽然当政者软弱,可士民志坚,就算将其击败,只能勉强统治。而我不可能时时强悍,必有虚弱之时,一旦虚弱,宋民必反。对付这样的民族,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其屠尽。如果不能屠尽,也要将其永远压制在最低层,不许他们读书识字,不许他们聚众结社,改其衣冠经典。如此慢慢奴化,三代之后,其意志应该可以磨尽了。”
张珏倒抽冷气,前面的话还算正常,可说到后边,霍顿的冷酷无情便显露出来。
“多谢阁下解惑。”张珏对着车内做了个本地的拱手礼,“阁下认为这个国家还能坚持多久?”
“你问的是蒙古,还是宋?”
张珏想了一瞬,“都问。”
车里人答道:“蒙古短命。五星联盟功成,必会解散此国;五星联盟失败,这个国家自然亦不能存世。一切取决于五星联盟,我对其知之甚少,尚不能定论。而宋的国运,它若不能自身改变国策,就只能指望敌国先亡于它了,那得看蒙古能坚持多长时间。”
张珏感慨,再抱拳。
他们这番话都是用火王星语说出,周围的除了那几个卫兵,没人听得懂,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你们说的什么,叽哩咕噜的。”熊宝不耐烦道,“老大,你只顾说话,没发觉那些人都看着你吗?”
“什么?”张珏立刻观察周围。
发现路过的陌生人中,好些人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说明他们之前盯着自己。“为什么?”张珏没觉得自己哪里怪,难道离开了十年,还有人认出自己?
“你的马太白了。”熊宝贴边他耳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