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看到找来的几个绣娘都站在那,只是低头看着嫁衣,却还没有开始拆线,不由皱眉,问道:“这怎么还没有开始动手,不是说过这个事很紧急吗?”
一个绣娘闻言,就把嫁衣翻到背面,背面同样也是凤凰图案,没有一点线头。
她指着用错线的地方,解释道:“刚才我们几个看过,这针法走线和普通的双面绣不同,用了三回针,如果只拆这一段的话,其他的线也会散掉,还得找原来绣这件嫁衣的人来重新改过,只有她本人才记得自己截线的位置。”
所以,她们不敢贸贸然的拆线。
赵合欢不懂什么针法,也不太懂刺绣,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但勉强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她们改不了?
便皱了皱眉,喃喃道:“那还是得去找三姐。”
可是三姐现在已经嫁到了林府,迟疑了片刻,赵合欢又问那些绣娘,“要是找到截线的位置,你们可以重新接手吗?”
绣娘便点点头,“那样可以,否则要是一拆拆错了,很有可能整件衣服刺绣都会毁掉。”
听明白了,赵合欢抚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此事不宜迟,决定之后就叫了马车,带上那件嫁衣,直接赶去林府。
行至半道,想了想,赵合欢看向赵轩,提议道:“叫上二姐一起去吧?”
论起亲疏来,二姐和三姐关系更近,叫上她更好说话些。
“前面左转。”
赵轩点头,挑起车帘,辨认了一下路,让马车往酒楼的方向绕了一圈。
这时刚过午时,酒店正忙碌的时候,二姐在后厨里帮手,听小二说他们过来了,赶紧洗了个手,换下围裙出去。
走到后巷停着的马车前,赵合欢和赵轩正在车边等她,二姐咧嘴一笑,看向赵合欢,“我还寻思你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没想到今天就到了,怎么是馋我的手艺了?”
看到二姐,赵合欢亲切地笑了下,“是馋,不过暂时没空品尝你的手艺了。”
赵轩就解释道:“是嫁衣的事。”
这事二姐昨个也听赵轩说了,便正了脸色,看向赵合欢,霎时明白了,就问道:“是要去林府找三姐?”
赵欢点头,笑道:“三姐嫁去林府这些日子,你也只去看过她一次,想着这次正好去便把你一起捎上。”
二姐擦了擦手,把头巾取下来,然后点头说:“行,我去后厨说声,马上过来。”
约莫一刻钟,马车抵达林府前面。
这次是去林府的后宅,七杀也不便跟着,就让七杀和赵轩在林府外面等着,她和二姐进去就成。
赵轩点点头,“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七杀一皱眉,有些不放心。
赵合欢笑着拍了拍他,笑着说道:“你不是才说我武功进步了吗?果然是忽悠我的了?”
“这不一样。”
看七杀仍板着张脸,还是个认死理的,赵合欢承诺道:“我就去一会儿,不会有事的,而且在林府里能有什么事?”
二姐去林府叫门。
门口守着的仆人听他们是来找人的,眼睛一瞟,倨傲地说道:“你们有下拜帖吗?”
二姐神色不悦,“我和你们林家还是亲家呢,还要下什么拜帖?”
再说,她先前来过一次,还给这仆人塞过钱,他分明就认识她,还在这装模作样,大户人家都这德行吗?
“还有脸说亲家呢,不就是一个妾室?”
那仆人嘴里嘟嘟囔囔的,不情不愿的转身进去通报。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二姐气不过,所以她才不愿意来林府,即便在三姐婚后,她再想念三姐,也只来过一次。
只有脑子抽了才巴巴的跑来受这等闲气。
赵合欢轻轻拍了下她,示意她别在意,商人地位底下是根深蒂固的观念,“一会儿别拉着个脸,让三姐不好做。”
二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知道。”
两人一等就是一刻钟。
晌午刚过,日头正晒,站了这一会儿,赵合欢脸就晒红了,而且还带着面纱,更是觉得胸闷。
二姐扶着她,欢妹才从临安府回来,这还一下没歇,就又为了嫁衣的事情奔波。
当即恼怒的上前,用力的拍拍林府的门,高声问道:“都说去通报,这都多久了。见还是不见你们倒是给个准话,白白的把人晾在这算什么意思啊?”
刚才去通报的人慢悠悠地从小道走回来,正听到二姐喊的话,当即沉下脸来,讽刺的撇撇嘴,“谁家都会有那么一些穷亲戚,天天的上赶着来巴结,还嫌七嫌八的,真当自己是爷呢!”
“你——”
二姐闻言,火冒三丈。
“行了,别和他较劲。”
赵合欢冷着脸,对二姐说道:“无非就是一个看门的,不屑跟他动气。”
跟着那仆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是三姐身边的丫鬟,丫鬟是见过二姐的,看到她和赵合欢两人,不冷不热的侧侧脸,丢下一句,“跟我进来吧。”
这是赵合欢第一次到林府。
林府占地面积很大,穿过影壁就是一片堆砌的假山,绕过曲折蜿蜒的回廊,东面就是林青伦的居住之所。
在前面带路的丫鬟站定,停在一处小院前,然后侧了侧头,说道:“夫人就在里面,你们可以进去了。”
赵合欢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院子很小,种了些月季花,还有小丫头在打扫,只不过看到她们过来,都没打招呼就是,这里离林青伦的住处不远不近,三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