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按照原路出了林府。
走到马车边,掀开车帘,看到马车里的赵合欢,面上闪过些窘迫和歉意,怕她还为方才三姐的态度不开心,就说道:“要不先去酒楼?你肚子可不能饿着,有两广受好评的菜,我想你一定爱吃。”
赵合欢看着她,笑了一笑,点头说道:“我就是不饿,都被你说饿了。”
一行去了酒楼,填饱肚子后,赵合欢就和七杀回了宅子。
先是去了一趟采萍阁,和王婶和黄氏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回到寻欢殿。
这日确实累极了,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木绵贴心的端了葡萄过来,转眼就看到赵合欢闭着眼,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
听到脚步声,七杀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从木绵手里接过葡萄,木绵浅笑了下,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眉宇间泛着明显的困倦,赵合欢手握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七杀见了,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刚才和黄氏聊天时还神采奕奕的,这一回来整个人都焉了。
顺势从她手上拿过扇子,一边给她扇一边哄她,“你睡会儿吧,等到晚饭时我再叫你。”
赵合欢闻言,眼皮懒懒的掀开一条缝,斜睨了他一眼,不满的哼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目光微愣,“哪种人?”
“当然就是那种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人。”
七杀哑然失笑,“这话描述的挺准确的。”
赵合欢就瞪他一眼,怨念的喃喃:“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讨人喜欢。”
喜欢两个字,在七杀心里转了一圈,漾起一丝如蜜糖一般的甜味。
唇角绽起一抹笑意,七杀走到榻前坐下,抬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头发,语调温柔地道:“快睡吧。”
他的声音就像夏日的微风,安静而清凉,同时也很催眠。
本也就累了,赵合欢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七杀静静的看着她的睡容,一股清淡的幽香自她身上飘来,颇有一些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从眉宇,鼻梁,缓缓移向那微启的娇唇。
也就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可以这样旁若无人地注视着她,不用刻意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种感觉让人上瘾,让人产生贪念,有那么一刻,七杀很想将这一刻留住。
一手握住她垂在榻边的手,双手交叠,手掌相扣,眸光涌动,指尖一寸寸的收紧,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落下一个吻。
林府里。
三姐看着床上的嫁衣,拿起来拆了几针后,又愤愤的放了回去。
她还记得当初绣这嫁衣的时候,因为绣工繁忙,她足足绣了有一个多月,当时会用银线代替,也是因为金线不够了,这又不是因为她的疏忽造成的。
虽说当时没有问过其他人的意见,就擅自用银线代替了,但这也不能全怪她。
她也是为了店铺着想,而且要去其他地方调金色绣线,时间上也是来不及。
明明记得银线替换的地方没有这么多,不早不晚,怎么偏偏在她嫁入林府后又拿来返工?
她现在是林府的夫人,又不是布庄的绣娘,赵合欢就这样拿着嫁衣来让她重新修改,根本就是看不起她,就是存心想羞辱她!
可恶!
“夫人!”
丫鬟推门进屋。
三姐目光一亮,期盼的看过去,问道:“可是大少爷回来了?”
珍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夫人,大少爷去了铃兰阁。”
三姐脸上笑容一凝。
铃兰阁里住着的是林青伦的另一位妾室。
珍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榻上的嫁衣,笑着道:“反正夫人还要改嫁衣,大少爷不来也好,省得夫人分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姐脸色涨红,紧咬着牙关,这话分明是在嘲笑她根本不像一个夫人,她明明有了身份,这些丫鬟还是看不起她!
珍儿低头:“是我说错话了。”
“出去。”恼怒的把珍儿打发出去。
改嫁衣,改嫁衣!
她当初就不该答应!
把嫁衣团成一团,泄愤的丢在地上,又用力踩了两脚。
三姐坐回椅子上,摸着自己的小腹,从进门之后,林青伦就前一段时间尝尝往她这来。
然后这热情也就淡了。
现在自己肚子半点动静也没有,天天就只能在这院子里,就因为她出身商户,林家主母,还有林青婉都看不起她,幸好她还有那些嫁妆,能收买府中的下人。
她一定要在林府站稳脚跟,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看看。
靖王府打发来的人被赵轩好生招待在客栈里,说这边嫁衣一改好就会连日送过去,绝对不会延误靖王府的婚事。
两天过去三姐那边都没差人过来,赵合欢心中没底,还是去酒楼找了二姐出面,让她去林府问问看。
二姐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不待赵合欢多说,就动身去林府,让赵合欢放心,“她要是没改好,我今儿就赖在那,盯着她改。”
想着有二姐出面这事应该比较好解决。
赵合欢暂松了一口气,干脆就在铺子里等着,却没想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二姐才回来。
只见二姐脸色发青,隐含着怒气。
看到她把装嫁衣的盒子带回来了,赵合欢心思一松,伸手接过来,“盒子拿回来了,该是改好了吧?”
二姐觉得对不住她,想着三姐对自己推三阻四,各种找说辞,最后又不停的说些抱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