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赵合欢走后不久,景炎帝的旨意传到了昌城。
“恭喜将军!”
几个副将兴高采烈的恭贺道:“咱们这场大仗给大周长了脸,皇帝果然要为将军加封了!”
“哈哈,我们将军年少有为,说不定会被公主看中,当个驸马什么的!”
“切!”
承一哥那是他姐夫!公主也没他姐好看,赵平一眼瞪过去,“你不知道将军有了未婚妻?哪里会看得上劳什子公主?”
“我不就开个玩笑吗?”副将讪讪一笑。
笑着和他们喝了几杯,李承一面上没多少喜色。
以前跟在袁将军身后,总觉得当将军有多威风,多气派,到真当了将军,才发觉将军这个身份,反而处处受到限制,有时还不如一个小兵自由。
而这道圣旨,恐怕和当初召袁将军回京城的那道旨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
袁将军能因病推脱,他却不能。
圣旨只召了李承一一人回去,其余将领和士兵仍留守在昌城,时刻注意着北辽的动向。
李承一留了杨开和赵平,他们两个是他最信任的,看着杨开道:“北辽一有变动,立即通知我。”
杨开点头,“将军放心,我在一天就会守昌城一天,绝对以百姓为重,我反而更担心将军你……”
赵平听的云里雾里,“杨哥,将军回京肯定要升官了,有什么好担心?”
“人家都是恭喜我的,就你还在这儿担心。”
李承一笑看了杨开一眼,拍拍胸脯道:“你家将军我有分寸。”
随即又看向赵平,赵平勇气可嘉,性子急躁了些,还需磨砺,“你好好跟着杨开,别给我惹事!”
赵平抓了抓头,一脸委屈,“承一哥,我哪惹事了?”
杨开哈哈一笑,搭着赵平肩膀道:“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景炎帝无非是怕他拥兵自重,成为第二个袁将军,但他和袁将军不同,他没有背景,和朝中大臣也没有牵连,而且手下的十万兵马也不像袁卓一手带出来的袁家军,只忠心于袁卓一人。
所以这次只要让皇帝知道他是忠心于大周,忠心于皇室的,就不会有危机。
景炎帝也是这般想的。
由着宠妃揉捏着肩膀,景炎帝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今日听了左相的建议,甚是可取。
朝中武将不足,李承一却是个有能力的,又不像袁卓就那样难以掌控。
只要以利诱之,不信他不忠于自己。
而袁卓那,定要早早动手。
一想到袁卓,景炎帝就如鲠在喉。
偏偏他找的借口无懈可击,要是正在这关头,明着对袁卓动手,恐怕外面抨击他的声音会越来越汹涌,必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至于袁家军,景炎帝想要收归己用,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就更难了。
“哎。”
“皇上,怎么好端端的叹气了?是臣妾捏的不好吗?”
宠妃娇滴滴的声音让景炎帝骨头都酥了,国事当即抛在脑后,翻身把宠妃压在身下,一边动手解她的衣服,一边色急的笑道:“捏的不好,该罚!”
……
连着疾行了几日,赵合欢和七杀抵达了黑云峰。
即便围剿魔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残留在空气中浓郁血腥味好似经久未散。
担心有其他人也会来此,赵合欢和七杀都涂抹了易容膏,装扮成普通村民的样子。
两人把马拴在树下,七杀看向山巅上宏伟的宫殿,说道:“那就是魔教圣殿。”
古朴的广场上刻着一个黑鹰图腾,此时图腾早已被鲜血浸透,显出暗红色的色泽。
赵合欢环视一圈,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原来惨状看的多了,心情只剩下一片哀凉,不会如之前那般惶恐惊惧了。
“在那边!”
仰头看到在空中绕了几圈,忽然往一个方向猛冲的小白二号,赵合欢急忙追了过去。
七杀一看,立即跟过去。
“叽——”
“小心!”
七杀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脚下几块碎石从险峻的崖边跌落,赵合欢心有余悸,只顾看着头顶上的小白二号,没注意到脚下,一脚踏空,整个人都挂在了七杀的身上。
小脸苍白如纸,此时他们正站在黑云峰的最高点,因为上来的急,刚又被惊了下,赵合欢有些微缺氧,急急地喘了几口气。
低头看向深不见底的悬崖,眼前一阵阵发晕。
层层叠叠的云层似乎都踩在脚下,一眼看去,只能看到缥缈的云雾和灰色石岩,偶尔几抹树杈从石缝里延伸而出。
看久了,双腿发虚。
只见小白二号在崖边盘旋了几圈,忽地俯冲而下,小小的身影一下就消失在了云雾里,赵合欢惊诧的看着,“他们就从这摔下去的?”
七杀眉心紧拧,悬崖坡度将近直角,而且崖边较为平滑,很难有借力的地方,能看到的树杈都只有几个,能借力的地方很少,真摔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过了会,小白二号回来了,身上羽毛被崖底的风吹的蓬松,一副累惨了的样子,脚上的信还是没动。
隐约听到崖下远远传来一声鸟鸣,小白二号又从赵合欢肩头跳下来,闷头又要往崖下冲去。
“回来!”
拢起袖子,赵合欢把小白二号给兜了回来,它还太小,飞一趟已是极勉强了。
“叽叽!”
黑眼睛眨巴眨巴,不停的啄着赵合欢的掌心。
“崖下面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