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又在偷懒?”
马婶娘的声音极有穿透力,震的赵合欢耳膜疼,不想被喷一脸唾沫星子,她急忙侧过脸,讨好地笑笑:“婶娘,我没偷懒,柴我都劈好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马婶娘吐了口唾沫,“不到半个时辰你就劈好了?又是勾引了哪个情郎来帮忙?这张狐媚子脸想勾引多少人?你个贱蹄子!”
脸色狰狞,双眼恶毒,她撸起袖子就朝向赵合欢扑来。
这劈完了也是打,没劈完也要挨打,赵合欢心里低咒一声,居然用那样恶毒的话来骂一个孩子,这母夜叉一定是生活不如意,把她当出气包了!
赵合欢撒丫子就跑,一头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满脸横肉,看着不是善茬,一双目露精光的眼睛在赵合欢身上转了两圈,咽了口口水,不耐地对马婶娘吼道:“别吵吵了!一大早就让人睡不踏实,你个婆娘烦不烦?”
男人目光露骨,赵合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是这具身体的亲叔父,可他刚才的眼神绝对不是看侄女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我呸!好你个骚蹄子,你连自己亲叔父都勾引,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马婶娘双手叉腰,十足一副悍妇的架势,拿起藤条就往赵合欢身上招呼,藤条上许多倒刺,赵合欢躲闪不及,手臂立即被抽出一条血印子。
“臭婆娘!又瞎闹什么!”
赵三千眼神一暗,这丫头脸俏的很,打伤了留下疤岂不是暴殄天物?
见赵三千护着赵合欢,马婶娘气红了眼,一把拧住赵三千的耳朵,呼天抢地的臭骂道:“好啊你居然帮这个狐媚子,她是小宝的童养媳,你想都别想!”
鸡鸣高啼,村里人都起的早,马婶娘嗓门又粗又大,这会一吼,左邻右舍都给听了去,几个妇人拿着农具,驻足在院外看起热闹来,不时对赵合欢指指点点——
“啧啧,红颜祸水。”
“小小年纪就出落的这般,哎,要我是赵家的,我也闹心。”
“赵家小宝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他知道个什么,童养媳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
说话的妇人掩着嘴,暧昧地笑了笑。
那边赵三千听着众人低声的议论,脸色红一块白一块,恼恨自己这个碎嘴婆娘,当即发了狠,一个蒲扇大掌就扇了过去,马婶娘脸上霎时出现一个手掌印。
“你个杀千刀的——”
马婶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干脆赖着不起,撒泼一般的哭了起来。
赵三千压抑着怒气,恶狠狠道:“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跟我回屋!”说到这,他扭头看向捂着手臂的赵合欢,眸光闪了闪,柔声道:“你去伺候小宝起床!”
赵合欢出生书香世家,从没见过这般架势,整个人都蒙圈了,看了眼那些幸灾乐祸的围观妇人,她抿了抿唇,低头走回主屋,打定主意要趁早离开这里。
毗邻主屋的房间是小宝的住处。
小宝十五岁,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力只有孩童水平,但身高却有一米七,马婶娘就这一个儿子,自然疼爱的紧,一日要吃三餐加上雷打不动的夜宵,又缺乏运动,体重早已超标。
赵合欢进来时,满脸肥肉的小宝流了一身口水,咕噜咕噜地打着呼噜。
她脸皮一抽,忍了几秒才忍住转身离开的念头,到底是初来乍到,寄人篱下,又摊上个不靠谱的系统,只能先忍着,依马婶娘对小宝的疼爱程度,没准房间里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离意心切,竟连偷窃的念头都冒出来了。
点燃桌上的蜡烛,左手边是一张炕,一个简陋的衣柜,几张小几,几乎没有摆设,目光巡梭一圈,赵合欢轻手轻脚地拉开衣柜,衣柜里叠放着几件衣服,便再无其他东西。
炕上放着些木质玩具,不知是不是马婶娘故意防着她,她没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想想也是,以马婶娘的精明,要放钱也不会放在傻子这。
“喂,起来了!”
赵合欢心情不佳地戳了戳熟睡的小宝,没反应,继续戳,鼾声雷打不动,没一点反应,赵合欢干脆掀了被子,“起来了!”
不能把脾气洒在傻子身上,他父母在怎么不是,他都是无辜的,在赵合欢努力控制自己焦躁的情绪时,小宝睁开眼睛,咕噜一声,肥嘟嘟地手抹了把嘴上的口水,冲赵合欢傻兮兮一笑,“娘子,你来了。”
一句娘子,差点把赵合欢叫住内伤。
额头青筋跳了跳,赵合欢往后退了一步,硬邦邦道:“起来!穿衣!”
小宝傻兮兮地歪着头,掀开被子坐在炕上,然后也不避开,自顾自地把裤子给脱了,赵合欢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特么的,她要长针眼了!
“娘子,帮我舒服……”
小宝握着自己的,一脸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在赵合欢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手动了动,神色委屈,“难受,娘说娘子会帮我的。”
赵合欢宛如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有生以来第一次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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