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牛奶煮沸,又放温了,才给王婶端过去,“会不会太烫?”
刚出生的小孩很脆弱,赵合欢生怕烫到他,王婶看她一脸的担心,笑着拍了拍念生的背,一边给他喂牛奶,一边说:“小孩没你想的那么娇贵,他喝的可欢了,怕是给饿坏了。”
说到这,脸色闪过自责。
“婶子别担心了,孩子都是很敏感的,放宽心奶水才会充足。”
这不是赵合欢瞎掰的,她是从网上看来的。
王婶闻言笑了笑,对赵合欢的感激又多了几分,她没出月子,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非亲非故的他们分心来照顾,这一颗心,哪里能踏实?
“要不要抱抱他?”
念生喝完奶,长着嘴巴“啊啊”地叫唤,小猫似的声音萌的不要不要,赵合欢试探地伸出手去,“这样抱吗?”
王婶笑着说:“让他的头靠着你的肩膀……”
“哇——”
刚调整好姿势,念生很不给面子的大哭了起来,赵合欢嘴角一抽,急忙把念生还给王婶,王婶不慌不忙地看了看,掩唇一笑,“喝的太饱,尿了。”
衣摆湿了一大片,赵合欢愤愤地磨牙,这笔账她记下了。
刚从里屋出来,正好碰到赵轩,看到她衣角的水印,忍不住又笑了,“童子尿很吉利。”
不提还好,一提赵合欢更恼了,“送你要不要?还有,你笑够了吗?”
就钱三那‘风度翩翩’的儿子就让赵轩笑话了一路了,赵合欢气恼地把外衣脱下来丢给他,“你洗!”
洗衣,劈柴,做饭之类的家务一般都是他们几个轮流来,张氏姐妹手脚勤快,这些活一直都抢着做,她们经历的太多,心思敏感的很,生怕被当成累赘。
赵轩眸子里划过一闪而过的柔色,“嗯,我洗。”
看他这么好说话,被嘲笑了一路的赵合欢心情总算好了些,她打了个哈气,“我回去睡了。”
洗去了药汁的小脸白皙似玉,真真是美得动人心魄。
赵轩别开视线,抱着衣服的手收紧了些,“晚安。”
黄芪在镇上找了间药铺当坐堂大夫,说是坐堂大夫,实际不过是给病人配配药,在坐堂大夫抽不出空时,上门给人出诊。
就是类似助理。
黄芪的医术是他爹传下来的,黄芪的爹是个读了一肚子书的书呆子,身体弱的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啥也做不了。
有一次,村里有人重病,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黄芪他爹照着医书上的说明对症下药,居然意外的给人治好了。
这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于是黄芪他爹苦心研究草药,一边背书,一边实践,最后因为吃错了药草中毒身亡。
工钱是少了些,但总也是一项收入,忽略医馆里踩高捧低的那些人,黄芪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山楂羹的摊子有了不少老客户,新客户仍然在远远不断的加入,山楂羹做法简单,张二姐很有做菜的天分,赵合欢教了一次,张二姐就学会了。
去福婶那拿牛奶的活落在了赵轩身上,碍于钱三不减的说亲热情,赵合欢是不想再往前凑了。
事情全分出去,赵合欢一门心思的鼓捣她的温室大棚了。
有《娇花养殖百科全书》的引导,赵合欢按部就班的操作,温室的规模不大,建起来也方便,木材赵轩都锯好了,她只需要敲进土里就行。
不过在顶棚的材料选择上犯了难。
许多材料都没有,又要透光,又要防雨,最重要的还是便宜。
赵合欢正琢磨着,猝不及防地被人给抱住了,她眉心一拧,瞪着眼道:“赵小宝!”
小宝吓了一跳,怯怯地低头看她,抱着她的手却是没松开。
他十指黑乎乎的沾满了泥,还挂着类似于鼻涕一样的粘稠物,看着那脏兮兮的手就要往自己衣服上蹭,赵合欢忍无可忍,低吼道:“离我远点!”
她自诩纵横商场,能发挥每个人的长处和优点,可小宝是个例外,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员工,属于在初期就被ss的。
“……娘子。”
小宝委屈地噘嘴,一看他这样,赵合欢心头一跳,急道:“别哭——”
话还没落,小宝已经扯着嗓子哭嚎了,然后,里屋的念生配合的响起了二重奏,哭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都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赵合欢脑壳很疼。
深切地体会到一句真理,会哭的都是大爷。
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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