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合欢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恍惚的从床上爬起来,目光茫然,想起昨晚的缠绵,脸霎时红透了。
白禹起来也不叫她,这都什么时辰了?可能李承一特意交代过,营帐外很安静,难怪她一觉睡到现在都没醒过。
伸了个懒腰,低头看到胸前一片吻痕,脸又是一红,身子酸软的不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帐外有人说话,“大人,您起了吗?将军让我来伺候大人洗漱更衣。”
浑身黏腻的很不舒服,听到她说的是将军,赵合欢捂着的脸更窘迫,三个男人倒是比她适应的要快的多。
“大人?”
许久没听到回应,那人提高了声音。
立即止住飘忽的念头,赵合欢拍了下脸,“进来。”
一个年轻姑娘抱着水盆进来,悄悄瞥了赵合欢一眼,腼腆的笑了下,“这是将军给准备的替换衣服,要沐浴的话水已经烧好了,还是大人要先用膳?”
“先沐浴。”
帘子掀开扬起的冷风让赵合欢抖了抖,想了想还是先舒服的泡个澡的好。
“这就去给大人准备。”
那姑娘正要出去,赵合欢随口问了句,“将军今天没出城吧?白……啊神医呢?找神医看伤的伤患还那么多吗?”
“将军我不清楚,不过神医一早就走了哦。”
赵合欢一愣,一把抓住她,“你说什么?神医走了?走去哪里?”
那姑娘被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道:“我不知道,我是听大虎哥说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赵合欢大氅都没穿,冒着小雪飞奔出了营帐,姑娘愣了一会,急忙跑去告诉将军。
不安在心底不断扩大,身后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赵合欢跑到白禹诊治的营帐前,一进去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又去找下一个帐篷。
一连看了几个帐篷,当看到七杀诧异的面庞时,赵合欢一瞬像看到了救星,拉着他就问,“白禹在哪?带我去找他!”
“欢儿……”
七杀一怔,把她带到帐篷里,一边为她暖手,看她大口喘着粗气,眼里泛着明显的慌乱,顿时心都揪起来了,叹道:“先别急,听我说……”
心凉了半截,赵合欢脸垮下来,无力道:“他真的走了?”
“鹿岛那边有新型武器运来,本来商量是由我去,白禹说他正好缺了几味药,已经联系顾岑一并运来,所以由他走这趟。”
看着赵合欢哀伤的表情,七杀抿了下唇,“对不起,我该坚持的,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
“七杀!”
她到底在做什么!
赵合欢想打自己一巴掌,她拉住七杀,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他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能再失去了,我只是很不安,昨天他不对劲……”
七杀心疼的抱着她,伸手擦干她脸上结成冰晶的泪痕,柔声道:“别哭了。”
在七杀怀里发泄了一通情绪,没给赵合欢思索应对的时间,“轰”的一声,城墙上空升起浓浓的硝烟,炮击声不绝于耳,应战的号角在耳边回荡。
“攻城了!”
许多伤患从城墙上被抬下来,望着一张张年轻陌生的面孔,赵合欢攥紧了拳头,付出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
站在摇摇欲坠的城墙上,无数碎石沙尘扬起,硝烟弥漫,赵合欢眯着眼睛,一眼找到了穿梭在敌军中李承一的身影,红缨枪划出优美的弧线,直冲向攻城炮。
宋唯之可以制造出超过时代的炮台,但做工却极其简易,从装填到发射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隙,而且木架炮台的后挫力太强,炮台沉重,运输极不方便。
另外,赵合欢还发现对方招了许多新兵,有些明显没碰过兵器的新兵都被派到战场上来了。
光元帝在大理势力薄弱,最多就五万兵力,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次进攻完全不像宋唯之会做的事,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次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急进。
为什么?
“轰!”
伴随着一声暴喝,长长的枪尖挑下了一架攻城炮,几个搬着炮弹的士兵见状落荒而逃,李承一调转长枪,吼道:“追!”
与此同时,赵平突袭的小队也和火枪队遇上了,按照商定的计划,赵平几个冲撞打散了他们的队形,将他们引到茂密的树林里逐个击破。
一整夜过去,胜利的号角吹响。
天边露出鱼肚白,三三两两的士兵累极了,靠着城墙睡了过去,西边的城墙破了三个大洞,死伤近千人。
满目疮痍。
抱来一堆缴获的火枪,赵平露出一个笑,“没了这玩意,看他们还怎么狂!”
赵合欢揉了下他脑袋,赵平一脸不乐意的躲开,“姐,我可是副将!”
“你就是皇帝也得叫我声姐!”
磨着牙,赵合欢把他给抓回来,故意把他头发全揉乱了。
赵平嘴角狠狠一抽,副将不要面子的啊!不过想到李承一在她面前也没面子,瞬间就释然了。
当夜,李承一决定夜袭。
现在的确是进攻的好时机,赵合欢抿着唇,慢慢道:“我也去。”
“不行!”
深入对方腹地太危险,七杀反对。
李承一也不赞同的皱了下眉。
“我想和宋唯之谈判。”
临安的兵工厂已经被袁卓捣毁了,即使还有其他兵工厂,只要拉长战线,宋唯之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