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就是客房,跟着男人上到二楼,看着满目红罗软帐的夸张装潢,洛可可迟疑着是不是换个地方睡比较好。
正思考间,旁边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膀大腰圆的粗壮男人跌跌撞撞的滚了出来,一身肥肉随着动作抖动,简直看的要长针眼。
“有人啊”
粗壮男人惊呼的同时,顾不得没提上的裤子,指着房顶上破开的一个大洞,“什么人出来”
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屋顶开了个大洞,床边的娇弱少年显然被吓坏了,直愣愣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就算不认得这人,但这身衣服是不会认错的。
“锦,锦衣卫”
飞鱼服锦衣卫就是死神的代名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看到那抹熟悉的衣摆,洛可可眉梢一挑,扬起下巴看过去,不错不错,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谢隽生目不斜视的走出房间,视线落在洛可可身上,俊眉微微皱起,“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到这里来,是嫌命太长了吗”
“玩的地方呗”
洛可可不以为意,目光戏谑,看了眼屋顶的大洞,“倒是你这登场方式特别的很。”
一看锦衣卫是冲着洛可可来的,不相干的人都本能的往后退,那领着洛可可上来的男人神色担忧,不知犯了什么事,居然劳动锦衣卫的大驾。
长腿一迈,谢隽生走到洛可可面前,瞥了眼她身上的男装长衫,眉心拧的更紧了,一国贵妃穿着不知何人的衣服,来逛烟火之地,成何体统
一手紧紧扣住洛可可的手腕,谢隽生冷冷的盯着她,“跟我回去。”
“如果我说不呢”
和谢隽生冷峻的表情比起来,洛可可则轻松的多,两人的身份像是反过来了,低头看向谢隽生扣着她的手,嘴角一挑,道“你觉得这样就能抓住我了”
“你是在自寻死路。”
手下用力,深眸缓缓眯起,谢隽生道“现在跟我回去还来得及,皇上念旧情不会对你判重刑”
“喂。”
出声打断他,洛可可不耐的掏掏耳朵,“看不出来你是擅长说教的类型啊,系统对我太不公平了吧,第一次任务对象就集合我最不喜欢的特点。”
见她丝毫不配合,谢隽生不再多说,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扭,洛可可早有预料,身子一弯卸下了力道,同时叫道“你太狠了吧,差点害我脱臼”
简直滑的像条泥鳅
谢隽生眉心紧皱,在西武门前已经让她跑了一次,这次不能再让她跑了
二层的走道狭窄,剑法难以施展,两人赤手空拳的交了几招,谢隽生一记重拳击来,洛可可顺势往后一倒,滚到了屋顶破洞的房间里,用了柔道借力打力的一招,双腿夹住谢隽生的腰,另一手臂禁锢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压在地板上。
这招式特训时常常用到,洛可可用着极为顺手,但被禁锢的不得动弹的谢隽生那张古井无波的死鱼脸此刻却涨的通红。
隔着衣服,能感觉到缠在自己腰上的双腿,下巴抵着一片柔软,洛可可的呼吸扑打在他额前,无孔不入的钻进皮肤里,有些酥麻,陌生的感觉翻涌而来。
“你,你快放开成何体统”
傻子才放开呢
洛可可撇了撇嘴,目光一转,看到缩到了床角的少年,眸子微微一亮,冲他努努嘴道“你把衣服脱了”
少年瞪大眼睛,谢隽生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疯了”
“快点”
洛可可不耐烦的道“别转过来,就在那脱,脱完把衣服丢过来”
见识了洛可可的手段,少年哪敢违逆,立即乖乖照办,脱了衣服丢过去之后,裹着被子缩在墙角,尽可能的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似乎猜到洛可可想做什么的谢隽生眸子骤然一缩,冷峻的脸庞上浮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怎么都无法挣开。
洛可可玩味的瞄他一眼,歪头道“你的也脱了吧啊忘了手被绑了,只能我高抬贵手的帮你一把了。”
谢隽生脸色一变,“别过来”
窘了一下,洛可可莫名觉得自己像是逼良为娼的恶人,看谢隽生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嘴角狠狠一抽,她还嫌弃呢
于是指尖一指,把无辜的少年叫了出来,“把这衣服给他换上。”
裹着被子的少年战战兢兢的看了眼目露凶色的锦衣卫大爷,又看了看眼前比锦衣卫还可怕的少女,硬着头皮上前去扒谢隽生的衣服。
“洛”
努力控制住起伏的怒火,谢隽生冷冷的盯着洛可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哦,我还看着呢。”
玩着手指的洛可可笑眯眯的抬头,“想不想再跟我打个赌,下一次你还能抓到我吗”
额头青筋狠跳了下,谢隽生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少年给他换上了那件薄的近乎透明的露腰衣服。
他比少年要高大许多,原本到腰的上衣穿在他身上将将盖到胸口,看的洛可可大笑不止,再少年胆战心惊的去解谢隽生裤子时,洛可可急忙喊了停,要真把他扒的一丝不挂,他肯定会撕碎她的。
当然,她并不怕。
不过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跟你赌。”
睁开眼,谢隽生的神色恢复如初,不得不说,洛可可对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倒是挺欣赏的,司爹地说当杀手最重要的本事就是不怒,不惊,不惧,能完美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
而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