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东南角是付磊的院子,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甜腻的脂粉香味,间或传来几声女子啜泣声,付山见状,挥袖怒骂:“都哭什么哭,磊儿还没死呢!全都给我滚一边去!”
院子里都是付磊抬进来的莺莺燕燕,几十个人一起站在那,衬的空阔的院子显得格外拥挤。
听到付山的厉喝声,女人们哭声顿时一止,拿起帕子抹着眼角,期期艾艾地看向一身官服的付山,他显是听到消息就急忙从县衙下来,神色匆匆。
“老爷,少爷他怕是……”
和fēng_liú成性的付磊不同,付山只娶了一个妻子,即便妻子早逝,也从没有过续弦的想法,因此膝下就付磊一脉单传,付磊要出了什么事,付老爷就绝后了。
“都给我闭嘴!”
付山狠狠瞪过去,看到自己儿子一屋子的女人就烦,“要不是你们没本事,能让磊儿成日往青楼跑吗?!”
跟着付山过来的小厮看见他气急,着急地往院外张望,白公子怎么还没请来?
“爹!”
付羽走过来,轻唤了声,“小心别气坏了身子,哥哥怎么样了?”
看着标致懂礼的女儿,又想到那吊儿郎当的儿子,付山长叹了口气,“大夫说药石无医,这可如何是好……白公子!”
目光扫到紧随而来的白禹,付山疲惫的双眼骤然一亮,“烦请白公子给顽劣小儿看看!”
在白禹来之前,府里几个大夫都说没救了,但白禹是神医谷来的,医术不同凡响,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内室里的摆设富丽堂皇,桌案上还挂着一幅春宫图,书架上的书全是各种艳史小传,几个小厮对自家少爷的品味习以为常了,白禹径自走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个毫无血色的瘦弱男人。
五官凹陷,清瘦的可怕,眼底青黑,更醒目的是下半身点点血迹。
看到付磊这副模样,付山心痛不已,恨不得把青楼整个给端了,那些yín_dàng的女人是想把磊儿身体榨干啊!
“令公子纵欲过度,体亏泻血,恐怕……”
嫌弃屋里空气浑浊,白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就转身出去。
听了这话,付山心凉了半截,“那还有没有得救?”
“没有神医谷救不活的人。”
白禹神色淡淡,“要救令公子可以,不过师父有命,神医令可否归还?”
有了希望,付山转头看向付羽,“羽儿,还不快把神医令给白公子!”
“爹……”
神医令明明是娘留给她的,付羽紧抿着唇,痴迷地看向白禹没有一丝波澜的面庞,又看向屋内气若游丝呻吟的付磊,就因为他要浪费神医令?
“羽儿!你要看着你哥哥死吗!”
付羽恨恨地咬着下唇,不舍地拿出神医令。
摊开的手掌上放着一块质地清透的玉牌,白禹扫了眼,没伸手去拿,衣袖一扬,眨眼间玉牌便化作粉末,付羽不敢置信地看着被风吹散的粉末,“神医令……”
“神医谷和贵府两清了。”
白禹心情舒畅,拿了一个瓷**丢给付山,“一日服两次,一次一枚药丸,若服用不按时恐会影响子嗣,付老爷切记。”
“多谢白公子!”
叫了个婢女拿药去给付磊服下,别的大夫说没救了,白禹一**药就搞定了,付山有些不放心,客气地笑道:“白公子救了犬子一命,不妨留在府里多住几日?”
看出付山的意思,白禹心下冷笑,“那是自然。”
脑海里闪过赵合欢的面容,难得发现一个小白鼠,怎么也要把人拐回去再离开这破地方。
“老爷冤枉啊,我真没有放少爷离开,我明明记得门是落了锁的!”
负责看着付磊的几个小厮正在受罚,少爷被老爷禁足在房间里,他们轮流守着,昨儿不知怎么的,下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门外是上了锁的,钥匙是由他保管的,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放少爷去青楼啊!
白禹淡淡一笑,几步走出院外。
那边付山正问责几个小厮,忽然一个衙役小跑过来,“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不见!”
付山正烦心,挥挥手道:“打发走了!”
衙役便道:“老爷,是有人揭了悬赏告示,说是种出了双色芍药!”
“什么?!”
付山直接愣住,惊喜的忘了言语,“此话当真?快,快带我去看看!”
若真是双色芍药,他便能靠着这太后喜欢的吉祥花,调到临安府了谋个好职位,临安府人杰地灵,哪哪都比这边陲小城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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