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石把李承一给拎回去了,白禹却还厚脸皮的留在铺子里。
赵合欢直接把他当空气,和二姐三姐一起把铺子前后给打扫了一遍,接着就拿出白禹画的镯子,把其中暗格的设计改动了几处,让暗格的形状更加贴合镂空的雕花,兼顾了隐蔽和美观。
白禹认真的看着她,忽然道:“衣服换了。”
“嗯?”
刚打扫完,衣服还没换新的,见白禹拿了那件青衣坊定做的衣服过来,赵合欢愣了下,又看了看穿了一身同样款式衣服的白禹,十分好奇他是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的,两件衣服袖口都绣了相同的纹路,赵合欢觉得别扭,摇头道:“我穿这件挺好的。”
白禹脸色沉下来,极有压迫性的靠近,“需要我再说一遍?”
好嘛,她还以为一起过了个年,白禹脾气好点了,结果还是那样!
换上一身白衣的她,黑发如墨,肤色如雪,脖子上围了一圈狐毛,下巴尖尖的,唇角微微扬起,脸颊左右两边各荡起一朵梨涡,好似素手轻轻拨弄了琴弦,荡漾了心湖,看的白禹呼吸一窒,倘若那张脸没有涂上易容膏,不知会美到怎样的极致?
“满意了?”
赵合欢哼哼,自顾自地往旁边一坐,“白公子,你打算一天都赖在我这?”
没记错她叫李承一可是一口一个“承一哥”的,漆黑的眸子闪了闪,白禹挨着她旁边坐下,“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那叫你什么?白神医?”
白禹定定地看着她,“我准许你叫我名字。”
不就一个破名字吗?还准许不准许的,她还不稀罕叫呢!
对此,赵合欢把无视发挥到了极致,白禹爱跟着就让他跟着好了,她这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做呢!
先是去后院看了看那两朵移植过来的双色芍药。
花肯定是要带走的,在兴元府一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白禹看着两朵渐变色的花,眼底闪过淡淡的惊讶,这稀罕的让县太爷重金悬赏的花,她居然一种就种出三朵来。
既然要离开了,不如走一趟商,兴元府喜食牛羊肉,当地畜牧业不发达,肉价很高,而刚好陵城靠近边境一带有很多村子都有放养牛羊,因为常年征战,没人敢在那开荒,放养牛羊就无所谓,只要有点牧草就行。
一边想,一边写,很快一张纸的安排就写满了。
此时,挂满灯笼的县衙内院。
付羽绣完帕子上并蒂莲的最后一针,抬头看了看屋外,缓缓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唤了声“翠儿”,候在外院的翠儿听到小姐叫她,便掀起帘子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丢了块香料进香炉里,闻着冉冉冒出来的香味,付羽微微蹙了下眉,“白公子还没回来?”
这县城里买的香料就是不如临安府捎来的那些,据说临安府大户人家的小厮都不屑于用这种劣质香料,她堂堂一个大小姐居然用下人都嫌弃的劣等货,越想越是不满。
一眼看出付羽心情不佳,翠儿小心地回道:“应该快回来了,白公子好赖也在府里住了这么些天,不至于连句辞行都没有就回神医谷了。”
“白公子怎会是那样不懂礼数的人?”
看着费心绣好的帕子,付羽面上浮起两朵潮红,转念又想到赵合欢,红霞霎时退去,不除掉她,她心难安。
“老爷方才差人来说,进京的车队都打点好了,问小姐还有没有要带上的。”
得了双色芍药,付山赶着在花朝节前进京,也因此没对赵合欢赶尽杀绝,与其说是因为白禹治好了付磊放赵合欢一条生路,倒不如说是付山腾不出手去对付她。
付羽想了想,道:“去了临安府肯定少不了拜会舅老爷他们,礼品什么的都要备些。”
付磊有伤在身,不能随他们一起进京,本来付山还打算趁此机会给付磊买了一官半职的,这下倒好,全都落了空,付羽冷冷一笑,温婉的脸色闪过一抹恶意,“赵合欢给脸不要脸,她既然看不上我哥哥,那就再替她做门亲事好了。”
翠儿就出主意,道:“我看那狐媚子年纪小,勾引男人的本事倒不小,一门亲事哪够,不如……”
靠近几步,在付羽耳边低语了几句,付羽听完,眼睛微微一亮,赞道:“翠儿,你都哪来的这些主意?”
“能替小姐分忧,是翠儿的福气。”
付羽掩了掩唇,笑道:“这主意甚好,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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