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带着她离开了包厢,酒池肉林的酒吧顿时从喧嚣阵阵变到了一片寂静。头顶上打着的灯光刺痛了李牧遥的双眼,她下意识的捏紧口袋中的手 枪,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凭借。
歹徒勒紧着她的脖子,左手拿着玻璃碎片,四下无数双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们,这让李牧遥感到晕眩。
酒吧的安保出于李牧遥的安全考虑给他们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就停在酒吧的门外。不知道警察会有多久才能来到,她心里暗暗的嘲讽着,也许警察的出现会给她带来转机。
但是一切都是妄想。
一直都到酒吧的门口李牧遥都没有看见任何人出来阻拦,他们仿佛默认了她即将要被带走的事实,她的目光四下搜寻克里斯的身影,然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看见了他。
他在灯光下抽着烟,死死的盯住歹徒以及他手上的利刃。
在歹徒按住她的头颅往停靠在一边的出租车里塞的时候,她捏紧了裤兜中藏着的枪,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反身朝着他的心脏开 枪而去。期间歹徒手中的玻璃划破了她的后颈,喷洒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在这短短的几秒之间,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死了,睁着眼睛。
克里斯快步的走上前去扶住了她下落的身躯,她听到了耳边传来救护车的响声,还有警鸣,甚至她还能隐约听见酒吧中传来女人的尖叫与哭泣。
但是那些都跟她没有了关系。
在开枪射杀歹徒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枪支带来的后挫力,隐隐的灼烧着她的虎口。在她倒下看到克里斯略微苍白的面容的那一刹那,她才隐约的感觉到了被划伤后颈所带来的疼痛。
克里斯在她的耳边,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着:“我想你可能要改行了。”
在这一刻,李牧遥平静了二十六年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早上八点,曼哈顿。
李牧遥关上了吵闹不停的闹钟,满足的打了个哈欠,便起身下床准备洗漱。
她打开冰箱,拿出盒装的牛奶,又架起了不锈钢锅开始慢炖牛奶。她拿出了两片富含粗粮纤维的面包,放进了烤面包机后,便转身回到浴室开始洗漱。
她对着浴室墙上的镜子撕开纱布,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已经开始愈合,脖子上缝合的线在慢慢地融入皮肤当中,按照医生的说法,应该再过两个礼拜便可以消失。
她熟练的打开放在台上的一罐药膏,拿出棉签稍微蘸取了一点点里面的深绿色药膏,慢慢涂匀在伤口上。冰凉的药膏渗透进伤口中带来点点刺痛感,相比较那一日的血腥,这些疼痛似乎不值得一提。
当收拾好一切,她走进厨房关了火,将牛奶倒入杯中冷却片刻,拿出巧克力酱在面包上涂抹均匀,然后打开自己的e,开始浏览今日的华尔街日报。
特朗普上台之后美国的金融业一直都出于动荡之态。18年年初的时候美国股指突然毫无预兆的下跌将近十个百分点让整个华尔街都陷入了恐慌,一时间谣言四起,说十年时间已经到了,华尔街又要有另一波的金融危机。
李牧遥通过这一波动荡倒是小赚了一笔,她重仓在了恐慌指数上,当天闭市之前整个市场还非常平静,只是闭市后的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她投资的恐慌指数竟然呈现几何倍的增长。
诧异却也不诧异。
这是个不错的现实数据,可以放在她的模型中进行演算,她心里想着。
当她吃完早餐整理好了厨房的时候,刚好的八点五十分。她约了基金公司的风险对冲部门的老大今天早上九点的晨会。
现在出发刚刚好,她可以先去茶水间倒一杯现磨的黑咖啡带上会议室里。
晨会非常的顺利,李牧遥顺利的拿到了后台的数据,并且风险部门还会排出两位分析师协助她的工作。李牧遥有些受宠若惊,她说:“非常感谢你,大卫,我会尽快完成这个模型,然后尽量不占用你手下分析师的太多时间。”
大卫爽朗的一笑,说:“不用担心,李小姐尽管去用,我非常期待看到最后的结果。”
李牧遥点点头,说:“我和您一样期待。”
大卫将桌子上散乱的文件收拾好,他斟酌了下措辞,才开口对李牧遥说:“不过要麻烦您一件事情。”
李牧遥停下手头上的事情,说:“您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非常愿意为您效劳。”
大卫笑着摆了摆手说:“不是件大事,只是希望李小姐顺带为我向克里斯先生托个口信罢了。”
李牧遥心中“咯噔”一下,虽然她非常不愿意私下里再与克里斯有任何的接触,但是大卫在这个项目上给她的鼎力支持让她不好意思拒绝。
因此她拢了拢长发,说道:“那您说吧,我愿意为您传达给克里斯先生。”
大卫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头,他说:“关于这个项目的进展,我希望李小姐亲自向克里斯先生进行汇报。毕竟,”他顿了顿,说:“没有人会比李小姐更清楚这个项目的走势。”
李牧遥下意识的想要捏一捏自己紧皱的眉心,但是看见大卫一脸期待的表情后,她立刻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样子。
“好的,大卫,我会每周向克里斯先生报告的。这件事情可以我来处理,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李牧遥莞尔对大卫笑着说。
大卫显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还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