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淡淡的点头。
对方挑了挑眉,很感兴趣的样子,“这么好的条件,顾太太可以跟顾先生协议离婚才是,为什么专门找律师打官司?”
温蔓抿唇,眉心微蹙,“他不肯离婚。”
“不肯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宋律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稳的笑容,“顾太太既不会分割顾总的财产,看您的态度也没打算有其他的负面纠缠,而且说一句直白的话,以顾总如今的权势地位想要找另一个顾太太应该很容易,可是您一个人带着孩子又不要赡养费……在京城会很难生存。”
他摇摇头,似乎很惋惜,“我想,顾总对您的感情应该很深才是。”
“你收了顾泽多少钱?”她捏住墨镜,冷冷的道。
一上来就替他说好话,目的甚至不加掩饰,她毫不犹豫的起身,不想说什么就要离开。
“顾太太,”宋律师不急不缓的叫住她,“别生气,您的咖啡都还没有喝完。”
温蔓看了那杯她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没有直接走,但也没坐下。
“不瞒您说,您找多少律师都是一样的,”他看着女人美丽的脸庞,他来之前草草的看过资料,顾总这位娇/妻已经二十七,不过看本人,无论外形气质都跟想象中相差很大,也难怪男人不肯放手,“京城不会有律师敢接这起离婚案。”
不用问为什么,那个男人有足够的做到这一步。
她捏紧了拳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撑着桌面,最终垂下了头,“你走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宋律师也没有做过多的滞留,只是走前叹了口气,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顾太太,我从业二十年处理过最多的就是离婚官司,抛开我收了顾总的钱,单从律师的角度出发我也可以劝您。”
温蔓的睫毛动了动,仍旧没有开口。
“第一,像顾总这种花高价买断律师行拒收您的离婚官司,这场官司就很难打了,就算您勉强找到替你打官司的成功率有多少您应该知道。”
“还有就是,就算您成功的离婚离开顾总,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下一个男人未必能给您更好的生活,以我多年的经验,顾太太,顾总他还是很在意您的。”
在意她,在意她这个无可取代的花瓶。
这种在意就是赤果果的讽刺,讽刺她的无能。
一个人坐在咖啡厅,很安静,只有熟悉的钢琴曲飘荡。
她不想回家,可是不回家,她就连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
“对不起经理,我哥哥受伤了我必须去医院,现在能不能先提前下班?”
去洗手间回来,无意间听到走廊有人争执,她拿着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没怎么在意。
“你现在走了谁来弹奏?你也知道我们咖啡厅都是现场弹奏,你自己当初说这个时间没问题的。”
“不会有下次了,经理求求您。”年轻的女孩满脸的泪水,扯着经理的衣袖乞求,“我哥他是警察,受了枪伤真的很重,能不能暂时让人代我一下?”
“现在一时间去哪里找个人代你?来我们咖啡厅的都是非富即贵,耳朵灵得很,一般的水平对他们来说都是垃圾!!”
温蔓把擦过手的纸巾扔到垃圾篓里,正准备离开的脚步突然顿住,侧首看了过去。
“去隔壁学校的艺术系找个音乐系的……”
“你学钢琴学了十五年我才录你,那些音乐系的女生顶多几年,那种水平拿到这里还不如直接放音响。”
女孩急的哭了,“就这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来代吧。”温蔓转了方向,走了过去,淡淡的笑,“弹钢琴是吗?我可以代替这位小姐。”
“你?”经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温蔓一眼,表情变得很客气,她全身上下从衣服到鞋子,从头发到皮肤都彰显着她的身份,不是名媛千金,就是贵太太,“在这里弹琴会很累,因为时间比较长,要到下午六点晚班的另一个才会来换班。”
“没事,我有时间。”
“经理……”那女孩期盼的看着经理,然后又泪花闪烁的朝温蔓鞠躬,“谢谢姐姐,我把今天的薪水都给你。”
经理睨了她一眼,她弹一年的琴都买不起这女人身上的一件衣服,人家会在意这点小钱?
温蔓淡淡的笑,“没事,我只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
重新坐上钢琴前,十指舒展流转在黑白的琴键上,连串的音调娴熟自如的从她的手指下流出。
站在不远处的经理先是惊艳,随即松了口气,以他的了解,至少二十年才会有这样的水平。
温蔓的眼睛看着手下的黑白琴键,她已经很久没有弹过琴了,从五岁的时候学钢琴,她妈妈也没有逼着她学过,但她自己挺喜欢,所以花的时间不少。
咖啡厅的空气里飘散着好闻的咖啡醇厚的香味,她静静的坐在角落,几乎弹了整整一个下午,弹遍了她最熟悉的曲子,只是偶尔休息,期间打电话嘱咐了司机去接顾睿。
“小姐,你的钢琴弹得很好,”最后一首曲子收尾,揉了揉疲倦的手指,伸了个懒腰起身就准备离开。
手才拿起放在手边的包,一张名片就递了过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脸上带着笑容,“跟在咖啡厅弹钢琴相比,有没有想去来我的工作室发展?”
温蔓只象征性的看了一眼,随即拎起包,淡淡的道,“抱歉,我不是专门弹琴的,只是朋友有事所以替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