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抬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嗓音很温和,“嗯,”他扫了一眼那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女孩,伤在左边的心口,刀锋进入得也不算很深,抢救及时的话,应该可以保住命。
于是他继续道,“医生会救她的,你别担心。
顾睿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衣衫不整还染着血的杜景年,温和的眸光变得淡漠,他看了几秒钟,不紧不慢的从用手里属于女人的手机继续拨号,“步楠,你现在能带人来夜妆吗?这边有一起涉及强暴和殴打的事情,嗯,你动作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的东西……”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杜景年就已经变了脸色,他几大步的走过来朝顾睿眯眼冷笑,“小顾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顾睿这个电话,明显已经触界。
何况他叫的人是步楠,还不是一般的警察小喽喽。
顾睿仍旧维持着温淡和煦的神情,手指抚摸着怀中女子的长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尽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罢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抬着担架的医生已经进来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孩放在担架上,她连忙一把扯住其中一个医生的白大褂,睁大了眼睛问道,“医生,她会不会有事?”
顾睿把她的手扯了下来握在手里,“你会耽误医生的工作的,无忧,让他们送她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来的医生看上去就级别不低,估摸着是看着顾睿的面前,看着被男人抱在怀中的女子,连忙抽空回答了一下,“顾太太,我们会尽量抢救您的朋友。”
也不过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白雪和金沐晟就都被医生带走了,两人伤得很重,无忧原本想起身跟过去,可是眼角的余光一碰触到那张脸,她就忍不住由强烈至极的厌恶而生的怒火。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人渣。
她抓着顾睿的衣服,脑袋已经转过身,强烈的怒意在朋友都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沉淀下来了,她抬手把散乱的发解开,冷冷的视线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杜景年。
注意到无忧的视线,杜景年反倒是嬉皮笑脸起来,他耸了耸肩膀,“好了顾睿家的小媳妇儿,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回头帮你的朋友出医药费,现在我像你赔罪,刚才有点儿激动,吓着嫂子了,小顾公子要不要带媳妇儿去医院检查检查,万一真的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无忧被顾睿拉着站了起来,男人的手环在她的腰肢上,大半的力气都由他来支撑,目光泠泠的看着满不在乎的杜景年,她眯着眼睛笑了出来,“你刚才不是叫嚣着要强暴白雪,打断金沐晟的腿吗?你要做的被人中途打断了,”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上来之前貌似也让人转告你了,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扫了你的场子。”
夜妆的历史比不上醉色,但是也有十多年了。
扫了夜妆,就等于扫了整个杜家的面子。
杜景年冷冷的笑着,“小顾太太,多大的事情你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就是一句话不到的功夫,厚重的靴子踩着地板的声音靠近,一个黝黑而高大的男人直接踹开门进来了。
深蓝色的制服笔挺而气势非凡,黑色的短发下一张五官深邃的脸,浓眉剑目,浑身上下阳刚味很浓厚。
顾睿注意到,这个男人踹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身上染血的杜景年,而是战无忧。
无忧听到动静就转了头,她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稍微还有些紧绷的神经基本放松下来了,她微微的抬着下巴,轻轻的语调十分坚决,“步楠,把这里砸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杜景年的脸色下沉得厉害,这个小丫头片子看上静静的,一开口就这么狠是他没想到的。
步楠几大步的走到无忧的面前,锐利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满的瞪了顾睿一眼,“无忧,你现在怀着孩子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干什么?”
幸好她看上去还好好的,否则他要把这里给夷为平地。
顾睿的眼皮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淡淡提醒道,“步队,杜少在那边,你可以带他回去问话,等伤者醒来看看人家想怎么告他。”
步楠大手一挥,“把人给我带回去,”他盯着无忧略略有些苍白,睫毛上还有染湿过的痕迹的泪水,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道,“把这儿所有的人都带回去问话。”
他鼻子动了动,瞥了眼杜景年那张脸,继续道,“我好像哈闻到了点儿yáo_tóu_wán的味道,顺便给我上上下下的把这儿都搜一遍,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给我带回去,谁乱来不配合也给我带回去。”
这话一出,刚才还准备溜走的人也就没人敢动了。
战左野在俄罗斯,现在左轮和右影管事的就基本是步楠,他说不准动,就没人敢动一下。
“步楠,”杜景年气急败坏,“谁准你动我的地方?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战家的一条走狗敢在这里动我的地盘。”
这句话出来一时间鸦雀无声,然后紧跟着响起的就是响亮的巴掌声。
顾睿的眸重重的眯了起来,看着无忧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冷冷的开口,“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说他?”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你不就是生在杜家没人敢教训你么,像你这种靠着家里除了玩女人什么都不会的垃圾也敢跟步楠比?”
杜景年何曾被女人打过,想也不想就要反手甩回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