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别墅在夜色下格外的荡漾,水波一层层的。
她从中间走过,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好。
车祸后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加上怀孕她的身体特别的容易劳累,当然,人的心一累,人的身躯也就会跟着更容易累。
一脚踏进客厅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抬眸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姿势优雅一身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出来的比他们晚,到的比她早,凯撒公子倒是飚得一手好车。
唐小诺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在离男人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眸眯起,开口问道,“你是来收回别墅的吗?”她实在是不大能想到他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凯撒掀起眼皮看着她,勾唇冷笑了下,她还真是越来越懂呛人了。
“你不至于吧,凯撒公子,”唐小诺笑了笑,视线看了下别处最后才落在他的脸上,“虽然说作为精明的商人这别墅是挺贵的,但是做商人之前你是不是得先是个男人啊?”
凯撒脸黑了下,他冷冷的道,“原谅你还知道这别墅是我的,是我的我还不能回来了?”#8232;唐小诺慢慢抿唇,面无表情,眉心蹙起,“我们分居了。”
“那是你说的我从来没有同意过。”
“你要住在这里?”
“是。”
唐小诺抬手摁住自己的眉心,淡淡的笑,“好,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什么?#8232;女人没跟她说多的话,转身就往楼上走,他只听到她淡淡吩咐的声音,“西蒙,去给我找个酒店定个房间。”
唐小诺上了楼,找了个行李箱过来,打开柜子就开始清理衣服,才找了几件衣服出来卧室的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门板撞到墙的声音声响很大。
她的手顿了一下,头也不抬的道,“凯撒,我怀孕了,麻烦你下次开门关门的时候不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立在门口的男人一上来就被她不冷不热了一脸,心尖上那点竭力控制着的火苗蹿烧得更加厉害了,长腿迈开走过去,眯着眼睛道,“唐小诺,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搬回来住吗?我腾地方给你。”
叠衣服的手被男人捏住,头顶是男人咬牙切齿的冷声,“唐小诺,你别太过分。”
“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不算过分了。”
凯撒低眸审视她的脸,强制性的拽着她的身子起身,一脚将她的箱子踹得远远的,她整个人被逼着跌落在床上坐下。
手腕挣扎,越扣越紧,唐小诺疼得蹙眉,“松手,你弄疼我了。”
他站着,她坐着,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但是唐小诺始终没有看他,只淡淡的看着地毯,凯撒低笑一声,冷冷开口,“你是真的这么不想看到我?”
她微微的笑,“大概是吧。”
“好。”凯撒松开自己的手,又居高临下的看了她半响才道,“东西你不用收了,我换地方住。”
转身便往门口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微顿了一下,卧室里始终很安静,坐着的女人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手指攥紧,凯撒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唐小诺挺得笔直的背脊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点点的蹦了下来,她的手落在被褥上,缓缓松开,唇上露出笑容,无声的,淡淡的,用任何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意味。
之后的几个月里,唐小诺和凯撒有意无意的见过几次,两次是因为顾安西,一次是凯撒回到水上别墅,一次是在罗马街头,唐小诺亲自去市里买东西,银色的劳斯拉斯和黑色的兰博交错而过。
坐在后座的唐小诺无意中抬头便看见的车窗不知为何摇下的俊美如斯的男人,他一脸淡漠看不出情绪,耐心的听着副驾驶上的女人笑着跟他说什么,他偶尔点头,并不说话,虽然瞧着有点心不在焉,但是乍一看去也足够唯美。
她一直看着后视镜,直到距离越拉越远,兰博消失在视线里。
她不知道她看着究竟有没有感觉,也许有,也许没有。
只是很长的时间,她的眼前都会不自觉的浮现出这一幕。
最后一次见面,是唐小诺怀孕七个月的时候。
这几个月里她都很自在的生活,检查身体,按时做胎检,亚瑟忙的时候,安西常常带着夏佐过来,或者就两个女人去商场。
秋意越来越浓,慢慢的往冬天过渡,
秋末的时候,唐小诺和安西去了一次德国,在无忧那里住了几天。
时间在她这里其实也容易过,至少她没觉得难过。
直到有天接到一个电话,“里昂太太,”对方这样称呼她,“您和您先生的别墅已经竣工了,您要不要抽点时间亲自过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再改。”
她沉默着,时间可能有点长,对方不得不再次出声,“里昂太太?”
“好,”她微微的笑,“我有空过去看看。”
“那好,我等您的电话,随时可以通知我们。”
雨后的多云,空气里飘着湿润的气息,天空也干净得像是洗过了一般。
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就这么披着,她穿着黑色的长长的呢子衣,脖子上搭着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平底的长靴踩着缓慢的步伐。
新建的别墅,红色的屋顶在蓝天白云下格外的漂亮,是那种深一分太艳,浅一分太暗的气息古典恰好到处的红色瓦片。
别墅很大,她让西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