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顿在她干净的眉梢上。
能对自己的脸心狠的女人才是最狠的。
【我这样一张漂亮的脸为什么要留着那样一道疤。】
他兀自的笑,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在跟她说还是在跟他自己说,唐小诺只觉得莫名的堵塞,“是的,”她弯起眉目,“咱们离婚好不好?”
唐小诺似乎是为尤物两个字而生,声线天生娇软。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这样的声音了。
“离婚了,”他俯首,薄唇噙着笑,精致的眉酿出妖孽,但语调温和得好似情/人间的低喃,“你就能名正言顺的跟他在一起了,嗯?”
俊美的脸覆盖的不知是嘲弄,还是自嘲。
她蹙眉冷冷的道,“不能好好在一起,那就好好散场……你……”
唐小诺的话没说话,因为她被再度的吻住了。
她真是厌恶极了这男人一生气就上来吻她,仗着他是男人力气大逮着她发泄情绪么?唐小诺睁着清明的眼睛看着压下来的俊脸,心一狠,张口就用力的咬了下去。
铁锈般的血腥味立时遍布着两人的口腔。
男人只顿了那么一下,就立即愈发凶悍的吻了上来,因为刚好落坐在床沿,他只稍微用力就将她的身体重重的压入了床上。
耳边贴着陌生的属于男人的喘息,她的眼睛睁得更加的大,有些清晰的文字和信息像是再次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其实她当时看的时候没什么很大的感觉,就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一般。
此时大脑忽然清明得滴出水,她转过脸任由男人的吻和呼吸一并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上,手攀到床头摆着的她特意从商场挑选的造型别致的台灯。
“嘭!”
男人额头上的血滴落到她皓白的手腕上,温热而黏腻。
她躺在床上,冷眼看着他被砸破的额头,泄恨般的快感止不住的从心上溢出来,满满的几乎要填充她所有的意识。
“从我身上下去。”唐小诺扔了手里的台灯,不等他动,先动手狠狠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她砸得狠,其实下意识的以为他会躲开。
海藻般的长发散乱,精致的五官这下连半点的笑意都没有了,她冷冷的看着男人额头慢慢的流下来的鲜血,手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巧的枪。
唐小诺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你再不滚,我会开枪。”
英俊而面色冷淡的男人丝毫不顾及额头上的伤,反倒是看着她手里的枪笑了出来,他低声淡淡的笑,“你忘记我之前都没有对我怎么样过,如今我只是吻了你一下你就要开枪了。”
“当然不一样,”她始终握着枪,冷冷的讽刺,“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如今你在我心里只是形象差劲的陌生男人。”
“我讨厌被陌生的男人亲或者是抱。”
凯撒静静的看着她,无视她手里的枪走了过去。
唐小诺手里的手微微颤抖,“你别再过来了……我真的会开枪……”
她的话刚说完,手里的枪就已经被男人夺走了,溪流般的鲜血为他俊美的容颜添上了一层诡异。
凯撒低头将床头的抽屉顺手拉开,将手枪放了进去,“时间不早了,你喝了酒早点休息,否则明早起来会头疼,”又重新把抽屉和上,这才转过了头看着她,“下次记着对着我这样的人拿枪没用。”
她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忽然变了,站在床边谨慎的看着他,双手绞着。
男人俯下身,手捡着掉在地上的台灯,“你去洗澡,洗完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