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晃他肩膀,咬牙切齿的骂,“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不对,当时孙阴差明明说……”
“孙阴差当时说你有个大劫在十四岁,别的没说。”
是吗?时间过的太久,我记不清了。想了下,我对释南问道,“那,当时孙阴差说的是什么?”
当时两个人神神密密的,释南看向我的眼神特别犀利,吓了我一跳。
释南把我爪子从他脖子下拿下去,一本正经的道,“你安静,我想些事情。”
我还想说话,可看到释南晃晃指尖的符,闭嘴了!
等着,等着下次无止真人回来,我把那个破定身符的咒语学会了的。
前面,庄堇回头看了一眼,浅笑出声。
我和释南是在北京转机,停顿半天,晚上九点继续往南飞。还是商务座,庄堇竟然还在飞机上。
疑惑的看了眼释南,释南简洁回道,“一起去。”
庄堇对我伸手,“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只是……”后面的话她没说,歪歪头,笑了。
我回握下她的手,也笑了。释南在搞什么鬼,这一去半年,难道都要带着这个女人。
凌晨,下飞机。次日一早,转火车。下了火车休息一天,又坐了两小时汽车,我们到达一个靠海小镇。我本来以为这就是终点了,却不想释南打了两个电话后,我们三人坐上一条小船,在吹着咸风的海面上高速行驶。
第一次见大海的小激动小兴奋,在坐上船后半个小时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呀呀个呸的,第一次做船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晕船!
那叫一个恶心,比过年那天喝醉难受多了。
最终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靠海边的的渔村。我难受的厉害,也没有仔细去看,被带到一个小楼里,看到张床就爬上去休息了。
等到睡醒了一看,才发现这是个多么美的地方。
深蓝的海,浅蓝的天,如雪的云,绿色的树,晶莹的沙,倾斜的夕阳。无数村民,或说或笑的,在沙滩之上织网渔作。两艘破旧的木船,卧在海水之中。
轻风抚面,碧波淘沙。
我们住的是一栋青色小楼,一条石头和木头混合搭成的小桥从小楼的一层延伸出去,一直伸到清澈的海水之中……
我换上热裤短袖,光着脚从小桥上走出去,一直走到冰爽的海水之中。
见释南一身短裤短衣从远处的沙滩上走过来,我踩着沙迎了过去,“释南,你确定咱们真的是来捉鬼的而不是来度假的?”
释南往远方的海面上看了一眼,“我多想是来度假的。”他回过头,道,“可,不是。”
我收了笑,跟在他身后问,“这次,是什么事?”
释南指指四周,道,“你看看这里,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回过头,很是认真的看了几眼。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气息,很正常,没有感觉到阴气怨气不正之气。
我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歪头去看释南,“什么也没看出来,你呢。”
“也没有。”释南走在小桥上坐下,笑了,“可就是因为什么也感觉不到,才会心中不安。”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从小楼里出来,正向我们走近的庄堇,对他问道,“你师父,是怎么和你说的。”
“礼物。”
“什么?礼物?”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掏耳朵,把话听错了?
“我师父和我说,这个地方一到夜里,会十户十空。”
我回头看那些大声说笑的渔民,“他们晚上不在这里住?”可这里明明有无数住所,里面不时有人进出。不远处,还有三四个孩童在一起玩耍追逐。
“嗯,不在这里住。”释南点头,回身,把手指向了大海,“他们去那里住。”
“什么意思?”
庄堇走到我们身边坐下,道,“意思是,这个村子其实没人。不,正确的说法是,这个村子的人,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