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从裤兜里掏出50元钱递给老婆子。
她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接过钱,缓缓放到身旁的木盒子里。
我不禁一愣,她竟然完全没有找给我零钱的打算!这样光明正大的骗钱吗?
“咳咳……”我轻咳了一声,“老婆婆,是不是该找我些钱啊。”
老婆子那浑浊的眼球透过眯成沟壑的细缝望着我,脸上是木讷的神情,“找……找钱?”
“对啊……”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给你的是50元,一个冰糖葫芦不就1块钱嘛,您是不是忘了。”
“哦。”老婆子点头嘀咕着,“哦……找钱。”
她伸出干瘪的左手又从木盒子里铲着底抓住一把钞票,伸手递给我。
我接过钱,立即怔在了原地,手里面都是些1块,5毛,2块的纸币。粗劣一数,还不够20块。
我看着这老婆子微微哆嗦的臃肿身躯,她不会患有老年痴呆症吧?
出来混都不容易,还是不要和一个老人家计较了。
我将零钱揣进兜里,强笑着问道:“老婆婆,罗沟巷在哪里啊?”这下总该告诉我了吧。
老婆子扶着三轮车颤巍巍地站起来,“糖葫芦……我给你拿糖葫芦。”
这老家伙明摆着坑我的吧!?
“您就不用拿了,我不吃。”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老婆子没搭理我,转过身去,伸出手去拿糖葫芦。
我心里不禁有些恼火。现在我手里只有10信任值,50天的寿命,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冥璃盏,在这里度过的一分一秒都是在浪费我的生命!
这老婆子故意跟我拐弯抹角的究竟是老年痴呆还是另有所图?我长舒口气,耐住性子继续站在原地。
老婆子伸出干瘦的胳膊去摘那草垛架子上的糖葫芦,她下身臃肿,身材矮小,以至于不得不踮起脚尖。
看着她快些摔倒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于是走过去伸出手来去够糖葫芦。
刚摘下一根糖葫芦,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由于这老婆子背对着我,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背面,那蓬乱的花白头发遮盖的脖颈上,有一排细密的针线!
那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口完全环绕了整个脖子,她脖子上的脑袋是缝上去的?!这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断脖子的情况下活下来?!
我拿过糖葫芦,心里早已坠入冰窟。
老婆子转过身去,慢慢的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我从嘴里费力的挤出这句话来。
“买根糖葫芦就告诉你。”
老婆子抬起死板的苍老面容,脸无表情的看着我。耷拉的眼皮下露出的细长眼珠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不由自主的连退数步,她给我的感觉完全就像是被下载了指定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不……不用了。”
我已不想在这诡异的老婆子身边多待一秒,急匆匆的又走进路口。
望着墙上那铁制的路牌,我完全没有了头绪。
手里的糖葫芦红里透白,鲜红的山楂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糖稀。用木签穿成一串,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跟普通的糖葫芦没有什么两样。
但我自然是不会傻到吃这玩意的,虽然没有冥璃盏,但那老婆子浑身散发着死人的寒意,卖的东西估计也有些古怪。
我细细观察这糖葫芦,发现每一颗山楂上都有留有一个针头稀也没有把山楂封死……这是偷工减料还是别有用意?
我从木签上揪下一颗山楂,放到鼻尖轻嗅,糖稀是没有问题,气味也的确是山楂。
难道是我多疑了?我用手指扣住洞.眼,用力一掰。
山楂裂成两半,露出青白色果肉,但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我立即将山楂扔在地上,身上的冷汗已出。
在果肉的洞.眼里,伸出一条黑色的长虫子,在洞里扭动着身体拼命往里面钻。
我强忍着恶心俯身看那虫子。
那蠕动着的一节一节的身躯就像蚯蚓一样,但它却浑身漆黑,看不出哪边是尾巴,那边是头——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玩意儿。
这东西吃到肚子里还得了?如果在嘴里嚼烂那就更瘆人了。
我又揪下一颗山楂,发现里面竟然还蜷缩着一条食指那么长的虫子!
那老婆子果然有问题,我赶忙扔下糖葫芦,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虫子好像跟司机大叔讲到的故事中那女人吃得虫子一样都是黑色的——会不会是一样东西呢?
那这就说明那老婆子绝对和鬼巷有联系,甚至就是住在鬼巷的。
可是眼前最大的问题是——我无路可走。罗沟巷根本就进不去啊!
左边被堵住的话,会不会是往右边走呢?既然此路不通,不如我去另一边试试。
想到这,我调头迈开步子向巷子另一边走去。
沿着灰白色的砖墙,我不停的扫视着周围。
两边都是高大的墙壁,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眼望去,前边是一个拐弯处。
我继续转过弯路,看到两侧都是低矮的平房。
暗红色的大铁门禁闭,生怕别人进来偷自家东西的模样。
这里难道就看不到一个活人吗?我正纳闷呢,突然看到前边跑过来一个拿着风车的小女孩。
白色的风车飞快的转动,小女孩快活的跑着。她大概七八岁大,没有扎头发辫,满头乌发随风飘扬,身上白色的连衣裙也扬起裙角。
现在是深秋时节,看着她裸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