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征战的董祀归家,见了妻子女儿自然合家欢喜。董祀抱着已经三岁的女儿乐不可支。
董祀与妻子蔡文姬说起今后打算。董祀说:“我想继续经商。因为早先已有这方面的经验。待我赚得更多银两之后,我想到西域各国,以及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文姬道:“我只想读书写字,继续书写当代史书。我想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过平静安宁的田园生活。”
“也好。我随你。我经商赚银子,走到哪里都可以继续干这一行啊。”董祀回道。
文姬想了想说:“当初父亲在长安董卓那里为官时,回来跟我们说起过,那边有个叫做蓝田的地方,风景与气候都不错。”
“蓝田?”董祀从未听说这里。他问:“你是说……我们迁徙到蓝田去?”
文姬点点头:“嗯。我觉得换个地方更好。”
于是,夫妻二人去向曹操辞行。
文姬娘家与曹操一直有着亲密的关系,如同常来常往的亲戚一般。文姬当年被掳掠到匈奴,就是曹操派人带了黄金珠宝赎回来的。
曹操一听夫妻二人要离开都城并且远行。很有些不舍。
曹操说:“祀儿才华横溢。你与郭奉孝一样,是我身边不可多得的重要人才。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董祀说:“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我只适合帮您打天下。至于治国理政,比我能力强的人比比皆是。”
曹操捋着胡须沉思不语。
文姬在一旁说:“曹丞相,我与董祀商议之后,感觉我们并不适合在朝中。我要继续完成家父的遗愿,书写汉代历史。我需要一个安宁清净,与世无争的环境。”
曹操沉思半晌终于说:“你这个写史的使命很重要。要把我们的历史告诉后人。一定要实事求是地写出来。”
“所以我们决定远离都城,杜绝各种干扰,远离官场。”
曹操终于点头应允。
董祀立即把一些生意上的事打理完毕。他把自己参股的商号股份都结完账,撤了出来。老同学郑逸凡得知他要离开,也是恋恋不舍。
郑逸凡满面愁容地说:“老同学,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还想跟你结伴,共度余生呢。”
董祀笑道:“你可以到蓝田来找我呀。我随时恭候老同学,老朋友。”
就在董祀准备就绪,即将出发时,收到了一封来自南方的书信——周瑜写来的。
周瑜在信中写到:
上回与仲灵先生一别,已去经年。瑜以为仲灵先生确是知音也。天地之大,人生之短,让我常常想起仲灵先生。
如今瑜身患恶疾,恐不久于人世也。想平生结交之人,除故去者外,能有共同语言之人的确极少。久病之人想见见仲灵先生,与知音者叙叙旧情,聊聊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此信虽短,但其中所言的知音之情义,董祀立即感觉到了。
信的落款是:知音者周瑜。
虽然已是几年过去,但与周瑜的两次交往都在董祀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周郎的形象以及聪慧,他的知书达理和音乐造诣,都令董祀赞叹不已,终身难忘。
“文姬,看来我必须要去见一见周郎。他是我遇到的不可多得的精英人物。”
文姬自然应允:“你去吧。我也佩服周郎的才华。只可惜他与你不在同一主公麾下。”
于是,董祀骑了快马,经过数日来到周瑜驻地。
与门僮报上姓名后,不久就见大门打开。董祀进入园中,就见门僮扶着周瑜来到院子里迎接。
董祀一见,急忙快步走上前去,道:“公瑾抱病之身,何须出来迎接?”
周瑜说:“你是远方贵客,又是多年不见。走,进屋去。”
此时的周瑜,与董祀几年前见到的他真是判若两人。那时他身形健朗,英姿勃发,满面红光,声音洪亮。如今面前的周郎面色苍白,步履蹒跚,身形佝偻,声音也变得嘶哑浑浊。好似老了几十岁。
董祀禁不住心里暗暗为周瑜悲哀。
两人坐定后,董祀先开口道:“公瑾先生,你这生的什么病?郎中看过怎么说?”眼见得周瑜这般模样,少不了得先问问病情。
“郎中看过,说此病是五脏亏虚。服了不少汤药,也不见好。”周瑜回道。
董祀点点头。家人奉上茶水。
周瑜忽然问:“听说仲灵在曹操那里供职?”
董祀一听这话吓了一跳。他想起当年自己与周瑜相识,是蹭蒋干朋友身份来的。当时刻意隐瞒了身份。
见周瑜问,董祀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是的。我只负责一些与武器相关的事。”
周瑜笑道:“后来得知你的身份,居然还是曹操义子。我回想起与你交往的过程,怎么也不能把你和曹操联系在一起。”
董祀只好说:“我虽身在曹营,但对公瑾先生还是十分钦佩的。当年跟随蒋干来,也是想亲眼目睹周郎的风采。见面之后感觉果然公瑾是当世不可多得的英才。”
周瑜一听立即摆摆手道:“仲灵过奖。我不过徒有虚名。先前与伯符在一起,确系肝胆相照情同手足。但伯符去世过早,丢下我一人独自蹉跎。故此今生并无值得夸耀的建树,惭愧至极。”
董祀明白,周瑜与孙权等东吴将领相处并不和谐。他的很多理念得不到孙权支持和理解。
“我明白。”董祀自然知道周瑜说的独自蹉跎是什么意思。他接着说:“仲谋将军只想偏安一隅稳居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