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战国雪>第九十八章:步步踏血(二)

“智王,我担心长空会心软。”若海凑近智身边,低声道:“不如让我首攻吧?”

“你倒是帮着他,怕他不尽力被我责罚,是不是?”智懒得看他,冷冷道:“我逼池长空首攻,就因为他是第一个想收手罢战的,士气不可弱,所以我就一定要他打先锋,而且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心软,但在这最后一战里,他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什么用场?”若海忙问。

智一点已临近坡下的第一列军。“很快你就会知道。”

“布阵!”池长空一声低喝,随行十名辽军左臂前伸,手中盾举,挡在了面门和坐骑之前。

“挺枪!”池长空又一声低喝,十名辽军右臂笔直,枪挺马前,骑军保持这一姿势,只需冲至敌前便可一枪贯敌。

一支十人队,正可布下一道睥睨十方阵,但斜坡狭乍,又是由下往上而攻,若布成阵势只能由阵首两名持枪者冲突,极易被羌军封住缠战,万一羌军射箭,持盾军士也难在这斜道的方寸之地周转防护,束手束脚下反而无法发挥阵势威力,因此池长空干脆便令第一列十人排成横列,一律左手盾遮防,右手枪挺刺。

“这池长空虽然心软了点,也还算有几分将谋,知道灵活变通。”张砺也曾见识过睥睨十方阵,知道此阵真正的威力在于大战阵时以寡敌众,而此时要在狭坡抢攻,以突入攻开羌族防守,倒不如拉开一字阵,十人同时出手,反正羌族兵力孱弱,只要十人中能有一人把矮垒冲开道口子,后续的辽军便能把缺口撕大。

“这些都是我兄弟教他们的。”智说这句话却非炫耀,而是带着难解的意味,“长空也非心软,只是把我教的话记得太清楚,其实处世如战阵,有时也要懂得变通,似他这样,说不定会有毁去自己的一日。”

张砺听出智话语里对池长空颇有爱护之意,诧异的看向智。

智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池长空一列一至黄土坡下,其余辽军也立即紧跟在后,但池长空却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停在坡下,坡道狭小,若辽军一列列排序而上,万一第一列失利,仅滚下的坐骑就会冲散后军,反正由坡下至羌族防守的半坡矮垒不过数丈,马匹一发力转瞬就能冲至,只要第一列骑军能在矮垒前占住一席之地,后续骑军就能立即冲上。

众辽军明白池长空的用意,当即勒马坡下。

第一列骑军一催战马,就往上冲去,几丈斜坡,马匹一发力转瞬就能冲至,但池长空一列十人才刚冲到一半,坡腰上突然响起一声带着稚气的大喊,“滚木!”

池长空首攻,十名骑军左手盾右手枪,虽不惧羌族冷箭,但他一直在防也一直在等的就是坡上砸下滚木。一听这喊声,池长空急叫:“挡!”双腿一紧,硬生生勒住坐骑,右手长枪枪尖点地,向倾斜往上的坡道上重重插去,黄土松软,这一用力枪尖插入地面足有一尺,标枪般戳在马前,枪柄兀自晃动不止,池长空随即又双手举盾,挡在坐骑面门,以防坐骑看到坡上滚木惊慌乱窜,其余十名骑军也依样学样,一起斜插长枪马前,十几杆长枪戳地而立,如在坡上立起一道枪林。

坡下辽军见池长空应变迅速,正要喝彩叫好,谁知半坡上根本没有一根滚木砸下,却有飕飕破空声响,几十支冷箭疾射而下。

“不好!”池长空惊觉中计,**坐骑一声悲嘶,前蹄扬起,险些被他震落,原来他双手齐举的盾牌只挡住了马首,却被两支冷箭射入战马前胸处,战马吃痛,蹶子一撩就要仆倒,池长空急拉缰绳,忽闻劲风又临,忙将身子一侧,一支利箭贴着臂膀擦过,战马也已载倒在地,把池长空震下马背,他听得耳旁痛呼不断,知道其余辽军坐骑也被射伤,生怕被受伤的战马压住,池长空不敢就地打滚,两腿一弹从马蹬中脱出,半弯着腰蹲在地上,双手盾挡在前放,百忙中往旁一看,只见第一列十名辽军**坐骑都已中箭,有几名辽军不及甩蹬,或被坐骑压住,或被中箭受惊的战马拖着往坡下滚去,只有三名辽军反应较快,及时跳下坐骑,用盾牌挡在身前,但也进退不得。

“小家伙!”看见首攻失利,智也不动怒,低哼了一声,“不但胆子奇大,还知道使诈。”他向窟哥成贤一扬手,窟哥成贤会意,喝令几声,立即有两队辽军抢上前去,一队竖起盾牌挡在坡下,另一队扶起受伤的军士退开。

若海指着半坡上放冷箭的羌人道:“智王,第一列受挫,攻不上去,我们用错王弩先射一阵,掩护弟兄们!”

“若海,你糊涂了。”智按了按额角,说道:“羌人都躲在土垒后,错王弩怎么射得中他们?再说连弩密集,纵能射得羌族不敢放箭,难道我们的骑军就不会被射中?”

“那该怎么办?”若海担心池长空遇险,忙道:“智王,你一定还有计策,对吧?”

“你们也太依赖我了。”智摇了摇头,“我早说了,打到这光景,计已用尽,况且为将者当有自己的韬略和将道,这一仗怎么打,也该由你们自己动动脑子,否则异日拓拔战兵攻幽州四门,我分身乏术时你们又该怎办?练兵当勤,督阵当严,但有的时候,我也要撒撒手,任你们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折腾一下。”智顿了一顿,又道:“我虽不想折损兵力,但若能练出几员干将,适当的损伤,我也愿意付出。”

若海被臊了个满脸通红,赔着笑不吭声,张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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