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兄弟都笑了起来,不难看出,这时的石敬瑭已被智撩拨得心烦意乱,看样子只想早点送走这几个瘟神,不过今日到底是谁要送走谁,还真就不好说了。
见这几兄弟笑得开心,纳兰横海很纳闷,“这厮在说智王阴险,你们笑得那么开心干什么?”
“他没说错啊!”猛叼着根鸡腿笑:“四哥本来就很阴险嘛!”他还念念不问四哥要把他哄回中原的事。
“算了,跟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我没话说!”纳兰横海也低头喝闷酒去了。
“我兄弟今日来此,是想找晋皇要一笔旧债。”智没有立刻说出真正来意,因为他从石敬瑭的话里品出点别的意味,似乎,石敬瑭认为他们今日来此是别有所求。
“旧帐?”石敬瑭疑惑问:“什么旧帐?别把话说一半,想要什么直接说!”石敬瑭骨子里虽是诡谲奸诈,但听他谈吐,却很容易让人认为他是个性子豪放的粗鲁武人。
“晋皇真是贵人多忘事。”智摇了摇头,“忘了吗?月前陛下曾派了两百名晋军来幽州,不幸被拓拔战帐下的一剑分天恨冬离杀于城下,之后,你又派了位名叫许成的使者来幽州,向公主殿下讨要三万两黄金,说是要给这两百军士当抚恤,因当时我也在场,便和贵使好一番相谈,总算这许成深明大义,不但不再讨要三万两黄金,还答应十日内再送上三十万两黄金给幽州,可如今十日已过,却不见这三十万两黄金的踪影,说不得,只好厚颜上门来讨要。”
“所以带来了三千铁骑,还一来就封了朕的军营!”石敬瑭冷笑。
“既来要帐,当然要防着空手而回。”智说得心安理得,让几个弟弟都看得佩服不已,原来四哥耍起横来的本事也是一点都不差。
“来人,叫许成!”石敬瑭哼了一声,“事儿是有这么个事儿,不过全被你一张嘴说得颠倒黑白!当日我两百部下死于幽州,才让许成找你家殿下去要点抚恤,谁知你手辣,打了他二十板子,扣了车马不说,还反过来咬我三十万两黄金!”
“事有因,便有果。”智淡然道:“若非晋皇先派许成来讹幽州,我今日又何必来此。”
石敬瑭发问:“可朕那两百军士的性命,又怎么算?”
“这笔帐大可以算在拓拔战身上。”智漫不经心的揉了揉眼角,“差点忘了,前几日晋皇还真和黑甲骑军打了一仗,不过一仗打完,又折损了两万人马。”
“护龙智,你今天是专一气朕来了?”石敬瑭怒气渐生,他原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可被智三言两语撩拨出心头事,心头气一时难再沉住,“朕跟拓拔战的帐,自然会去算,可朕两百军士死在幽州城下,这笔帐难道就不该和你们算?”
“那要看晋皇派那两百人来幽州是为何了?”智一声冷笑:“如果晋皇当日是派这两百军士来幽州做义军辅佐我家殿下,而这两百军士又是为守幽州城而战死,那这三万两黄金的抚恤,殿下岂会不出?可晋皇陛下,你当日派那两百军士来幽州,所为何来?可别告诉我,他们只是路过!”
“虚话就不说了!再扯这些没用的,今日朕就要留你们在这里用晚宴了!”石敬瑭一摆手,“朕不跟你说那些云山雾罩的废话!那两百军士是朕派来试探幽州的斥候,许成去幽州讨要三万两黄金,也是想掂量你家殿下是个怎样的人物,可你倒好,直接毒打许成一顿,还狮子大开口的讹朕三十万两黄金!”
“智,朕就不信你看不出朕的这点心思。”石敬瑭用力一拍桌子,又道:“可你的心思,朕还真是越看越糊涂,你也别告诉朕,你今天就是为那三十万两黄金来讹朕的?”
“如果我说,我今天就是为三十万两黄金来的呢?”智发现,石敬瑭至少有个好处,不会在无可否认的事上一昧抵赖,又道:“说讹难听了点,还是说来收取更合适点。”
“朕什么时候欠过你三十万两黄金?”石敬瑭气急发笑,“智,朕看你是个人物,所以才跟你说实在话,可你倒是跟朕兜起圈子来了!”
“不是兜圈,这三十万两黄金,就是晋皇欠我家殿下的。”智不紧不慢的说道:“晋皇今日确实说了不少实在话,这一点很让我刮目相看,可陛下你还是漏说了点事,譬如说,数月前被你抢去的涿莫瀛三城,这笔帐怎么算?”
“原来是为了这三座城池?”石敬瑭顿时笑了,“智王,这三城确实是朕占下的,你要拿回去也无可厚非,可朕很好奇,你那位公主现如今守着一座幽州已是孤掌难鸣,就算我肯把抢下三城还给你们,难道你们还能在拓拔战大军压城之前,分出兵力来驻守这三城。”
“有劳晋皇费心了,分兵守城之事,我家殿下自有安排。”智心里暗叹,这石敬瑭很有几分老谋深算,一直绝口不提抢去的三城,还以为他是想瞒混过去,原来是一早算准,幽州军并无实力在此时去兼顾这三城,“我今日说的,是晋皇该为这三城给殿下一个交代,而这三十万黄金,就是一个能让殿下满意的交代。”
“什么意思?”石敬瑭皱眉:“说来说去都是那三十万两黄金,你幽州没那么穷吧?难道着要讹朕这一口?把话说清楚!”
“晋皇占下涿莫瀛三城已有数月,给出这三十万两黄金,就当是晋皇这几月借城的租钱。”智微笑,“拿出这三十万,我家殿下就不会计较晋军占城一事。”
将在一旁听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