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雇佣兵把枪口对准邹不远的时候,我又想拉着冰山李逃跑,我想抓紧去上面的莲花洞看看,到底能不能发现老史的下落。
冰山李对我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大愤,你真以为这帮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会不留一个人看守咱们?你相不相信只要咱们一跑,马上所有的枪口就会对咱们开火?他们刚才答应完事了放过咱们,正愁没有理由杀咱们,现在巴不得咱们逃跑,正好射杀咱们,钱队长还不用担负出尔反尔的罪名——有些事你不懂,雇佣兵也有雇佣兵的原则,做出的承诺是不好收回的。”
听冰山李这么一说,我仔细看看,果然有两个雇佣兵不时用眼神余光看着这边,随时准备调转枪口对着这边开火。
就算有子刚牌,我也没有把握快过子弹,何况现在我身上还没有子刚牌呢。
算了,跟着冰山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叹口气,结果冰山李摸出一个塑料锁扣,重新缠在了我手腕上。
不过冰山李没有把扣拉紧,只是伪装成我还是被绑着的样子,我轻轻用力的话,就能把两只手从锁扣里面抽出来。
冰山李为了不给那些雇佣兵开枪的借口,拉着我跨过草丛,走到他们一帮人的身后,示意我们不会逃跑。
钱队长估计看透了我们的想法,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小吕和刀疤脸点点头。
小吕和刀疤脸带着两个雇佣兵,走过去检查那些倒下的死尸,其他两个人又走过来看着我和冰山李,钱队长依然用枪对着邹不远。
邹不远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拦不住这帮雇佣兵,跪在地上向着赶尸队伍来路不住的磕头。
钱队长让邹不远不要动,邹不远理都不理他,钱队长看邹不远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开枪。
邹不远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乡亲们,邹不远无能,辜负了你们的托付,没能把人带回家!形势突变,或许命中该有此一劫!”
小吕已经蹲到一个死尸身边,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慢慢探到死尸的颈部,去试这个死尸的动脉。
这个死尸仰天躺着,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右眼,把他打成了一个独眼龙,不过他的手还是不时的抽动着。
独眼龙上身是西装,下身穿的却是少数民族的黑色灯笼裤,显得不伦不类。
小吕试了试没有脉搏,看看独眼龙还在抽动的手,又吹开独眼龙脸上的纸灰,用手指去试他的鼻息。
纸灰被吹开之后,独眼龙鼻子里冒出两道黑气,把小吕熏得捂住了口鼻。
就在小吕感觉独眼龙没有鼻息,打算拿开手指的时候,独眼龙本来搭在身边的手臂一下举起来抓住小吕的胳膊,抬起头张开嘴,对着小吕右臂咬来。
小吕能以女子之身,走到阳刚的雇佣军队伍里,肯定也是多次从死人堆里爬进爬出拼来的。
本来早应该看惯战场上的种种惨状,但是面临这超乎常理的死人复活,或许是女人的天性,小吕的害怕和恐惧再次袭来。
但是在关键时刻,小吕过硬的军事素质救了她,在尖叫的同时,小吕使劲抽出了胳膊,冲锋枪从左手交到右手,对着独眼龙的胸口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独眼龙的胸口被打穿了一个大洞,心脏都被打没了,转眼又躺了下去,小吕满头的大汗,颓然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小吕惊魂未定的时候,胸口稀烂的独眼龙又翻身坐起,这次小吕没了防备,被独眼龙抓住左臂,在肘部位置咬了一口。
小吕花容失色,一声惨叫响起,钱队长跑了过去,把冲锋枪抵在独眼龙的脑袋上扣动了扳机,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把独眼龙的脑袋打开了花。
脑袋烂了半边,心脏也整个没了,独眼龙这次终于老老实实的躺下了。
钱队长看看小吕的伤口,幸好迷彩服比较结实,小吕的胳膊只被独眼龙咬破了一层油皮。
树林里的鸟之前没被枪声惊到,却被小吕刚刚这声凄厉的惨叫声惊得飞起,一阵飞鸟振翅的声音,带起了一阵阴风。
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除了三五个散落在远处的之外,剩下的都慢慢的站了起来,晃晃脑袋蠢蠢欲动。
这次可是眼皮底下的死尸复活,这些雇佣兵虽然吓得连连后退,但是没有钱队长的命令,他们并没有逃跑,拉枪栓换弹夹的声音不断响起。
站起来的尸体,睁开眼睛抬起了头,一齐对着天上的圆月嚎叫起来,这嚎叫带着悲伤带着凄厉带着无尽的怨恨。
嚎叫之后,这些尸体脸上长出长长的白毛,之前在海州的时候,海老虎中了尸毒,被月光照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我知道这是白僵。
那些白僵闻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纷纷寻找血液的来源,然后扑到刚死的瘦弱青年和贼眉鼠眼的汉子身上,张口啃了起来。
吃了血肉的白僵身上的白毛长得更快了,那些白毛并不是软绵绵的,而是钢针一般的刺破了死尸身上的衣服长出来。
现在还好,假如这些白僵的身体变成了粉红色,那就是僵尸里面比较厉害的了,比五百年的僵尸还要厉害,幸好现在这些僵尸的身体还没有发红。
不过就算没有发红,一只两只还好,要知道现在足足有将近二十个。
邹不远依然跪着磕头,嘴里说:“作孽呀,我为了让他们走的快一点,借来了白僵蚕蛊下在他们身上,这下好了,经过莲花洞的烟熏火燎,再加上桐木溪的水气熏陶,这次尸变让他们体内的白僵蚕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