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问转换玉佩的时间,讲歪理猴躯一震,对这种涉及自己专业的问题表示绝对没有问题,然后端起酒杯,跟我一口干了。
喝完之后,讲歪理猴头一伸,把胸脯拍的山响,说道:“兄弟,有哥哥在,除了白天之外,只要天黑了,什么时辰都可以转换!”
有了讲歪理的保证,我就安心了很多,饭局结束之后,沙阔海先去结了账,然后拿出一个大口袋,把讲歪理放了进去。
我抱着大虎,沙阔海背着讲歪理,出了酒店之后上了车,沙阔海把我拉到了袁督师墓园不远的一个酒店。
沙阔海已经提前开好了房,他拿了房卡,上了电梯,然后又把我领进了房间,这是一个布置很好的双人标间。
没想到白葡萄酒的后劲这么大,经过车里的摇晃,我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
讲歪理也醉了,从袋子里出来之后,在床下就睡着了。
沙阔海看我酒上头了,就说还是等明晚再去墓园吧,正好他也要准备一下,到时把守墓人给缠住,好让我在转换玉佩的时候不被打扰。
“兄弟,今夜我还要去师父那里一趟,就不陪你了,明天我再过来。”
沙阔海说完就要走,看看地上呼呼大睡的讲歪理,他又对我说道:“这猴头在京城过的并不如意,你千万别让他跑出去闹事,我走了啊。”
我把沙阔海送到门口,然后插上了门,本想洗个澡,结果酒劲上来了,我酒量小顶不住,跑到卫生间吐了好久,这才昏沉沉的回到床上。
大虎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不停的摇着尾巴。
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跟紫桓县可是天壤地别,大虎被这里的繁华震惊了。
我现在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去关心大虎了,想抽根香烟,结果烟盒掏出来又掉到了地上,我想去捡的时候睡着了。
夜里我是被水声惊醒的,醒来之后发现是讲歪理在浴室里面洗澡,我揉揉太阳穴,经过刚才的呕吐,现在头已经不是那么疼了。
我点上一根烟,等到讲歪理披着浴巾出来,我手里的烟也抽完了,讲歪理从我手里拿走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上一根之后让我去洗澡。
我洗好之后,把还在窗台上看外面的大虎抱下来,好不容易给哄睡着,然后跟讲歪理面对面的坐着。
看着讲歪理失神的眼睛,我又给他点上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苦笑一声。
我苦笑是因为,曾经把讲歪理打得屁滚尿流的程月,现在已经身体魂魄分离,需要曾经的手下败将帮忙救过来。
讲歪理苦笑是因为,曾经纵横天下的独行大盗,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猴子,只能在京城动物园的猴山里,跟一帮混吃等死的猴子为伍。
“老蒋,你在京城的猴山要是不想呆了,跟我回紫桓县吧,我们那里山高皇帝远,你这个保护动物偶尔露露面也没事的,省的在这里憋屈。”
我并不是客气话,而是看到讲歪理在京城过的不如意,发自内心的邀请。
讲歪理看出了我的真诚,也跟我推心置腹:“兄弟,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要想恢复人形,必须让自己的魔性消除一点,不然我换身的话,很容易就会半途而废,那样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京城是天子脚下,汇聚了王霸之气,再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有利于去掉我身上的魔性。”
原来有这个原因,那我就不好勉强讲歪理了,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好去处,非要在京城动物园的猴山里面受罪。
“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啊,到处都查的很严,这里也是控灵布防的重点,我一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立刻就会被扣上‘精怪潜入京师、伺机危害天子’的罪名,消灭的连猴毛都不剩一根,所以我必须谨慎一点——老沙这个兄弟对我还是不错的,之前他通过他师父把我安排在了马戏团,那里除了要被人当猴耍,生活条件比猴山可好多了,而且被当猴耍我也不像之前跟着姬怀先一样屈辱,毕竟来观看的大多是小朋友,能引他们一笑,我感觉自己都是在积阴德……”
讲歪理说到这里,两只猴眼里温柔似水,看着他的目光,我知道这个曾经横行无忌的独行大盗,这次绝对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懂得关爱小朋友,这就是有爱心的表现。
“看着小朋友的笑容久了,我就有点羡慕那些当父亲的了,后来再看跟我朝夕相处的那个马戏团女工作人员,我的眼光就有点变样了,再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是个猴子,不能追求人间的幸福——你知道有爱慕的人而不能追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吗?”
讲歪理这么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在初中时候,同学找我帮忙写情书,我必然要写上的那段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讲歪理停顿了一下,痛苦的抱着头,接着又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之后,对我说道:“当我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天知道,我跟人家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知道她结婚了之后,我的心每天都很痛,表演也经常出错,心情越来越差,我在马戏团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索性偷偷跑到了猴山,在那里做了一个猴子王。”
没想到这个昔日独行大盗,也会陷入到单相思里面,我拍拍讲歪理的猴子尾巴,以示安慰。
“这个事我跟老沙都没有说,我怕他笑话我,但是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