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外牛铁柱的声音,王富贵一帮人走了出来,围着牛铁柱纷纷感到诧异,不禁有人问道:“铁柱,你收谷子干嘛?”
“还能干嘛,还账呗。”牛特征嚷道。
“收谷子怎么个还账法?”大家觉得好奇。
牛铁柱大声抱怨,“都怪我当时找赵出纳借了一笔钱,现在到期,人赵出纳只认谷子不认钱,要还账非得用谷子。乡亲们都知道,我牛铁柱从来不种稻子,哪里来的谷子还她,你们说这事烦不烦。”
“没错,是挺烦的。”
“就是,别人借钱都是借钱还钱,就她这儿搞什么借钱还谷。”
“我看呐,铁柱兄弟你这谷子就别还了,赖着不就好了吗,管她怎么催,就是没有。”
王富贵一帮人听到牛铁柱对赵雪梅颇有怨气,立刻开始给牛铁柱支招,想要拉着牛铁柱一起赖账。
牛铁柱心里暗骂,果然是一帮老赖,欠钱还能赖得这么理直气壮,不仅自己欠了,还撺掇别人跟着一起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赵雪梅那种脸皮薄的还真对付不了这些老赖皮。亏得这帮家伙遇到了老子牛铁柱,你们赖,老子比你们更赖。
“你们在这儿扯淡呢!我牛铁柱是欠债不还的人吗?老子现在蘑菇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村里哪个不知道?老子不缺钱,只缺谷子,要是让人知道我牛铁柱是个欠债不还的人渣,以后这名声都臭了,还怎么做生意?”
牛铁柱故意说得大声,尤其说到欠债不还的人渣几个字时,更是慷慨激昂,借机大骂王富贵这帮老赖。
牛铁柱是骂爽了,王富贵这帮家伙面面相觑,很是尴尬,这不就是在骂自己吗,偏偏又无法还嘴,只能吃了个哑巴亏,跟着赔笑。
“铁柱,那你现在这个账要怎么还?”
“没看到吗,老子满村子收谷子,就是为了给赵出纳还上。”
王富贵问道:“那收多少了?”
“才二十斤,收个鸡儿收。老子还欠赵出纳两千斤!”牛铁柱摆出一副气得不行的模样。
“哟,还欠这么多呢?”
王富贵一群人颇感惊讶,没有想到牛铁柱欠了赵雪梅这么多。
牛铁柱无奈道:“可不是吗,不然我着什么急。对了,你们家里有没有谷子,有的话卖给我,我高价收!”
王富贵一帮人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牛铁柱,因为对外一致口径,家里的谷子已经全部卖给了粮店,再没有多的谷子,这样一来就可以打发赵雪梅。
但是听到牛铁柱说了句“高价收”,几个人立刻心动了,于是有人站了出来。
“铁柱,你说的高价是多少钱?”
“两毛六!你们就是找遍整个县城,也找不到比我这里更高的价格!”
牛铁柱气贯丹田,朗声说着,一副老子就是有钱,老子不差钱的样子。
王富贵这帮人听到二毛六,眼睛都直了,要知道赵雪梅那边是二毛二,而牛铁柱这里是二毛六,一斤谷子可就差了四分钱,一千斤就要多卖四十块,相当于一个多月的收入了!
不过王富贵他们都在犹豫,二毛六这价格太高了,都快赶上米价了,不禁怀疑,这是真的吗?
“你们到底有没有谷子,磨磨唧唧的,要没有我可别的地方了。”牛铁柱不耐烦道。
“铁柱兄弟,你先别急着走啊。”
“不走干嘛,看你们在这儿叽叽歪歪吗?”
“这样好不好,你容我们商量一下,一会儿时间,马上给你回复。”
王富贵拉着大家伙来到一旁,一帮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起来。
“二毛六啊!这价格还不卖,那不是傻子吗?”王长生早就已经动摇,一心想着把谷子卖个牛铁柱。
王富贵提醒道:“他说是这么说,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万一这牛铁柱有什么花招,咱们不是亏了?”
王长生咂嘴道:“这倒也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正当这些家伙吵吵嚷嚷之际,牛铁柱那边大声喊道:“你们这帮老爷们干鸡毛呢?二毛七,最高也只能这么高,不卖我走了!
其实这伙人大部分二毛六就想卖了,这下听到二毛七,哪里还有半分犹豫,管你牛铁柱是不是耍什么花招,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慢了错过机会。
“我卖,我卖!”
牛铁柱心中暗笑,果然是一帮见了钱就犯晕的家伙,二毛七?想得美,你当老子的钱是天上刮来的,
“行,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要卖的赶紧把谷子带来。”牛铁柱坐在三轮车上,把脚翘在车把上,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要卖的快点儿,我只收两千斤。”
“铁柱兄弟,您等着,我们这就去挑谷子。”
王长生这些家伙各自散开,纷纷赶到家中,把谷子用扁担挑来。
王富贵近水楼台先得月,等其他人都走了,来到牛铁柱跟前,笑眯眯道:“铁柱兄弟,我这儿就有两千斤,要不您全从我这里收好了?”
牛铁柱瞥了一眼王富贵,讥笑道:“都从你这儿收了,你不怕那些人找你麻烦呢?富贵,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儿得有分寸,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朋友感情多不值当。”
没多久,王长生他们这帮人就带着各自的谷子赶来,一个个称斤论重,争先恐后往牛铁柱车上堆。
不出一会儿,牛铁柱的三轮车就被堆得沉甸甸的。
“够了够了,不能再收了,说好两千斤的,现在都收了两千五百斤了。”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