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顾宅还是很有活力，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即便现在他们来的时候是傍晚，那种破败的感觉，她也能非常深刻的体会到。
整座别墅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就仿佛顾老太太此时的状态，风烛残年，马上要凋零了。
慕暖暖瞥了顾宸修一眼，见他的脸色凝重，她的嘴唇不由得微微抿起来。
“宸修……”她轻唤了一声。似乎过了几秒钟之后，顾宸修才回答：“我没事，别担心。”
慕暖暖这才稍微放心的点点头。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他们刚进屋，李管家就迎出来了。看到顾宸修真的回来了，感动得不行。
再看一眼他身边的慕暖暖，他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停滞。不过很快就缓解过来。
又恭敬的叫了一声：少夫人。这个时候，他必须是要审时度势的，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暖暖应了一声，不冷不热的态度，犹如面对陌生人一般。
她对这个李管家其实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相反，还有点厌恶，她永远忘记不了当时他阻止她去救顾宸修的那种丑恶嘴脸，甚至还想动手打她。
她虽然说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是也非常记仇的。尤其是这样的人。见风使舵，简直是狗腿。
“老太太早就盼着您来了，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您一面？”李管家忽略到慕暖暖对他的敌意，径自的跟顾宸修说着。
“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顾宸修的声音冷冷的。不夹杂任何感情。
“好。”李管家应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今天，只怕要有个了断。老太太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想见顾宸修最后一面，或许是她最后的执念。
慕暖暖跟着顾宸修来到顾老太太的房间。慕暖暖忽然停了下来。
顾宸修有点疑惑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
慕暖暖咬着唇，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她：“宸修，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适合进去。
“好。”顾宸修倒也不勉强，大致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顾宸修推门进去，屋子里点着一盏并不算明亮的灯，甚至可以说有点昏暗。
顾老太太躺在床上，眼神混沌，面容惨淡，俨然一副准备油尽灯枯的样子。跟之前那种不怒自威，精神矍铄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她看向来人，混沌的眼神似乎忽然多了几分光彩：“宸修，是你吗？”
她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几乎是发不出声音那种。
顾宸修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面上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可其实心里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毕竟是养育了多年的唯一亲人，他们原本可以不用闹到这个地步的……
“是我，听李管家说，您有事情要跟我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宸修，你坐下来，让奶奶好好看，奶奶确实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