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莫闻可能支援自己钱财以来起事,慕容复心中就是一喜,只觉大事可期。
不过到底是世家公子,城府颇深,他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反而转口问道,“那公子以为何时将是天时呢?”
莫闻喝了一口酒,伸出了两根手指。
“依在下估计,天时有二,一是宋辽之战,辽主耶律洪基乃是野心勃勃之辈,早有灭宋之心,只是一直未得到机会而已,现今大宋掌权太后曰益苍老,一旦出现什么变故,大辽必将兴兵罚宋,不过两国实力相当,最后结果应该是僵持,公子虽有机会,但复国希望不大,况且以大宋太后的状况,留给公子的准备时间并不多。”
“是吗?”听了莫闻的话,慕容复原本眼睛就是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不过犹自不死心地问道:“那其二呢?”
莫闻看了他一眼,“其二则落在塞外异族身上,不知公子可曾听过女真族的名号?”
慕容复摇了摇头,倒是公冶乾说道:“可是辽国附属,黑水女真?”
莫闻点了点头,“女真部族新任的族长完颜阿骨打可是精干之辈,手下猛将骄卒众多,我观之,不出二十年,女真必将崛起取辽而代之,到时大宋恐怕也难逃魔掌,此乃天赐良机。”
包不同听之却是一笑,“非也非也,区区一游牧之民岂能成就大事,莫公子此言过了吧!”
莫闻却看了他一眼,“大辽原本也是游牧之民,只是现在承平已久,已失了锐气,虽对宋朝还能耀武扬威,但内里已是不堪一击,等女真起事之时,怕是那些辽官连提兵上阵的胆气都没有了。”
“我观以女真现在情况,只要再有十数年积累,必又是另一辽国,覆灭大宋也不是难事。”
“而女真灭辽、灭宋之后,一时间肯定难以消化,到时公子只要手握一支精兵稍阻其锋,自可占据一片基业,那时那些北宋武林人士,也必将愿为公子驱使,以报那灭国之仇。”
慕容复不由地沉吟了起来,二十年时间虽长,但如果可以复国,他也可以等得起,而且要是举兵的话,也非得十数年积累力量不可,不过他可还记得莫闻还有两策未说呢。
“不知公子另两策又是如何情况?”这时公冶乾却插口道,四位家臣中以邓百川威望、武功最高,但慕容复最信任地却是他,无他,此人心思玲珑而已,此时发言已是肯定了莫闻的第一策。
莫闻就是一笑,“窃国、盗国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而已,都是借助当前朝廷行复国之事。
窃国者,则是让公子入仕为官,以重金贿赂上官,巴结皇帝,暗中再以江湖手段排斥异己,最后独掌朝政,行那太祖陈桥之事。不过此策有两点不足,一是朝野之事,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朝廷争斗更甚江湖,以公子之智恐怕想胜过那些沉浸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也是不易,二是之前所说的女真兵灾,无论是辽是宋,就算公子窃得大位,也不易守住。”
“至于盗国者,虽是三策中最易,但恐怕也是最不可取之策,我想以公子的身手,偷入禁宫之中,行那偷龙转凤之事,或是将孩子掉包,或是——,自可让子孙有那么一丝登临大位的机会。”
虽然没有言明,但众人皆知那或是之后接着的是什么了,无外乎**辱嫔妃而已,一旁站着的阿碧脸色就是一变,看着莫闻的眼神就有几分不善。
“非也,非也!此举万万不可!”慕容复还没发话,旁边一人却着恼了。
只见包不同霍然起身,大声说道:“公子爷是大燕国慕容氏堂堂皇裔,子嗣岂可改姓它氏?兴复燕国的大业虽然艰难万分,但咱们鞠躬尽瘁,竭力以赴。能成大事固然最好,若不,终究是世上堂堂正正的好汉子。这等偷龙转凤和那龌蹉之事,又岂是君子所为?”
说罢又指向莫闻。
“你小子也不是好人!”
莫闻却没动气,抿了一口酒,“我只说一个建议而已,在下也举得此策不妥,前两策可以并行,而成功之后,大燕自然复兴,但最后一策也只是占据帝位而已,大燕却不重立,想必以慕容家历代家主的武功,自有人想到了这个主意,只是不屑为之而已,况且投入宫廷,扶持子孙等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不小心几十年的努力就是一场空,最后还有一点,依此策慕容公子也是决计无法登临大宝的。”
莫闻这么说自不是因为慕容复着想,而是这三策中最后一策他的作用最小,自不想慕容复考虑。
原本听了莫闻的最后一策,慕容复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一个是最简单的方法,而且可行姓颇大,不过在听了莫闻最后一句后,当即也是改了主意,现在的慕容复还没有到后来那种绝望之时,只顾复国不顾其它的程度,以复国作为目标奋斗了几十年,要说他对那张龙椅没有一点念想可就是假的,但有一点机会,他就不会放弃。况且武林人士身体较常人更为精壮,孕育子嗣的时间更长。如果最后几策不行,他也还有时间进行最后一策。
当即拿定注意,慕容复站起身来,对着莫闻就是一鞠躬,开口说道:“请先生助我,行那复国、窃国之策,事成之后,我愿以宰相之位待先生,我慕容氏上下从今往后也愿听从先生安排!”
旁边四大家臣见状就是微微一滞,脸色多少有些变化。
想他们四个家族辅佐慕容氏多年,但现在却让一个新来之人居于上位,心中多少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