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等在村镇之中,和老丈攀谈,耽搁半日。
待得他们纵马前往渑池县,时间已然晚了。
夜幕垂临,星斗漫天之际,刘协等人尚未到达渑池。
这一路纵马疾行,刘协倒还无事,只是那采歌乃是女儿之身,纵使从长于南匈奴,从小便能纵马驱驰,毕竟身子娇弱。
渐渐地,采歌胯下马匹便缓慢下来。
刘协体贴入微,早留意到采歌落后,便带住缰绳,喊一声“吁——”。
那马也早累得气喘吁吁,口吐白沫,停下四蹄,打着喷嚏。
刘协扫视周围,见他们在一处密林之中,树木丛杂,夜光飘渺,头顶一轮白月,忽隐忽现,林中夜风呜咽,或远或近。
刘协停下,赵云当先跟上,道:“公子,此处林木茂盛,道路狭窄,恐有危险,不如我等继续前行,出密林方好歇息。”
徐晃跟上来,嚷嚷道:“赵子龙,怕个鸟甚?便是有一二百蟊贼出来,又能乃我何?若不是公子阻拦,便是先前那一帮蟊贼,我徐晃抡起大斧,呼呼呼,只消一盏茶功夫,便可全部将他们送回老家!”
赵云道:“公明兄,不可大意。若是只有我等几人,自然可以随时脱身。然则公子之安慰,岂是儿戏?”
徐晃道:“哼哼,那俺徐晃也不怕。”
刘协道:“你二人休要争执。子龙,不用担心。我等到此,无人提前只消,更不会在此设伏,守株待兔,专侯我等,怎会那般容易,便会遇到贼匪?当真如此,我等便可去购买彩票了。”
“何为彩票?”赵云问。
“呃,就是一种凭借几率中奖的游戏。”刘协简单解释。
刘协知道他们听不懂,赵云也清楚他花样百出,一个不再解释,一个不再多问。
刘协抬腿下马,于路旁寻得一处枯木,坐于其上,就地歇息。
既然刘协都不走了,赵云、颜良虽说向督促他前行,也是无济于事,徐晃、颜良、文丑、采歌四人,下马歇息。
只有赵云一人,端坐马上,手握剑柄,极为警觉。
刘协问:“子龙,怎不下马歇息?”
赵云于马上躬身应道:“公子,此处林木茂密,人迹罕至,乃是贼匪最易出没之地,不可不防也。”
刘协笑道:“子龙,虽说目下贼寇众多,也不至于如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吧?”
赵云道:“小心为上。”
文丑笑道:“赵子龙,你我武艺了得,纵有贼匪出没,并无大碍,还是下马歇一歇,而后好赶路。”
赵云不为所动,依然并不下马。
刘协叹道:“子龙真乃忠于职守之将也。”
刘协等人,方才坐下,正想弄些食物来吃。
忽听一声呐喊,树林中火把晃动,顿时照得四周通明。
随即喊杀震天,就在喘息之间,数千名贼匪,从密林之中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刘协忍不住头皮发麻,心中暗骂:“娘希匹,怎么说来就来?悔不听子龙之言。”
寻思之间,贼匪已然将他们团团围住。
众将将刘协、采歌二人,护在垓心,手持宝剑,准备大战一场。
赵云手持长剑,立马于前,寻思贼首所在。
便在此时,那贼众之中,一人纵马而出,手里握着一把流星锤,流星锤上铁锁链足有丈余,缠绕在右臂之上,宛如一条铁索巨蟒。
身子动一动,那铁索便哗啦啦直响。
刘协急忙深呼吸,逼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越是在这种性命攸关之时,越是不能慌乱。
未能那贼首开口,刘协问道:“喂,骑在马上的莫非是贼匪成宜?”
成宜身边,马前卒将手中长枪一指,喝到:“逮!谁家黄毛小子,敢骂咱家大王?找死!”
那马前卒,气势汹汹,挺枪上前,便欲刺来。
赵云轻舒猿臂,一把抓住枪杆,手上使劲儿,竟将长枪夺过,顺势用枪杆一戳,那马前卒倒飞出去。
若不是身后有贼卒挡住,他这一跤定会摔得筋断骨折。
刘协不失时机,言道:“喂,成宜,尔等劫掠百姓,身为贼匪,怎么敢做却不敢当?叫尔等一声贼匪,没错吧?”
刘协如此说话,使得成宜甚是惊诧。
那成宜哼哼冷笑道:“嗯,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就这么几个人保护,还敢在此大言不惭,竟呼我为‘贼匪’,莫非你当真不怕我手中铁索流星锤出手,将你砸个脑浆迸裂?”
刘协寻思,这成宜在《三国》之中,不过是马超帐下八健将之一,纵然厉害,能有多大本事?
和他身边最和四位猛将相比,恐怕还有天渊之别。
刘协遂笑道:“成宜,休要唬人,就算你流星锤厉害,也厉害不过我身边这几位!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赛,如何?”
“如何赌赛?”
“我帐下之人,随你点一人出战。若是战不过你,我等自当引颈就戮,身边马匹财物,皆尔等所有。若是战得过你,哼哼,你要答应,投靠我之麾下为将。”刘协划出道来。
成宜朝着刘协及身边众人打量一翻,忍不住仰天大笑。
成宜马前卒,上千出主意,道:“大王,大王,点那细皮嫩肉的小妞儿。”
刘协一听,心下惶急,若是这贼匪,全然不顾颜面,当真点了采歌出战,可是不好。
“哈哈哈哈,这个建议不错。”刘协故意出言相激,道,“谅尔等也无甚本事,职能和女人交手了。好啊,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