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韩遂对于眼前立时反转的局势,着实有些不愿接受,然则城头之下,被虎贲卫士押着的,乃是他最为喜爱的女儿。
不用阎行求情提醒,韩遂也舍不得他的爱女被人杀掉。
若是韩遂此时执意将马云禄杀死,他的爱女也定然难以活命。
韩遂甚是气恼,于城头嚎叫道:“刘伯融,你并非马寿成部曲,何必受他人控制?如今抢我爱女,反来要挟于我,岂是大丈夫所谓?况且,前翻你还要劝解于我,与那马寿成和解,如此做法,如何和解?”
刘协顿觉这韩遂当真无耻,若他当真有半点和解之心,也不会在他击败马超,准备回去再次向马腾、马超父子解释之际,韩遂会趁此空挡,袭击韩遂后方,还手段残忍,毫不留情地杀了马腾的老婆、马超、马云禄的母亲。
如此作为,还敢说他!
刘协气愤不已,回敬道:“韩遂,你杀了马将军夫人、孟起兄的母亲,还敢说我并非大丈夫所谓?还敢提‘和解’二字?当真无耻之极也!”
不想,那城头马云禄听到刘协如此言语,甚是敬佩,高声喊道:“刘公子所言极是。韩贼乃无情无义,言而无信之人,休要和他啰嗦,尔等速速攻城,活捉恶贼,千刀万剐,替我和母亲报仇雪恨!刘公子若能为此,也不枉我与你相识一场,云禄泉下有知,定保你福体康健,万寿无疆!”
马云禄越是说出这般感激的话来,刘协越发不愿马云禄就死。
那马超甚是关怀小妹马云禄,如今其母已亡,若是小妹再被韩遂杀了,他当真没法向泉下有知的母亲交代了。
马超咬牙切齿,愤怒异常,警告道:“韩贼,你听真切,如若你胆敢动我小妹一根毫毛,我定要将你女儿大卸八块!”
那韩遂怒不可遏,看到爱女浑身瘫软,站立不住,心中虽说疼痛难忍,然则冷酷枭雄的本性,让他一再犹豫。
当此时,韩遂身后,阎行看到韩女如此,高声应道:“马孟起,你我男人之战,何必殃及家眷?前翻,令堂不幸遭受兵戈之祸,乱军之殃,实非我等之愿,其实我等不知也。即如今,既然你我双方皆有人质,不如我等先行交换,然后各凭本事,生死大战,若何?”
马超喜道:“此正合我意!”
韩遂嚷道:“彦明,且慢。”
阎行便于城头,谓韩遂道:“将军,小姐不能不救!除非叫唤人质,莫非将军还有良谋?”
韩遂沉吟不语,半晌,方道:“无有。”
阎行当即言道:“既如此,便请将军听从阎行之言。”
韩遂眺望着城下马家军与刘协大军,心知若是将手中马云禄这颗棋子丢了,怕是他这秦川城池难守。
只是这韩遂曾经答应,将其女下嫁于阎行为妻。
虽说如今此言尚未履行,然则在阎行心中,那韩女便是他的爱妻了,故而平日里对待韩女言听计从,爱护有加。
韩遂女儿也早知其父之意,又见阎行人品纯良,武艺精湛,堪称西凉建勇,心中欢喜不尽,早已芳心暗许。
如此天造地设一双,郎情妾意一对,当成生死离别之际,命悬一线之间,阎行怎能无动于衷?
虽说韩遂所虑,不无道理,然则在阎行看来,将未过门的妻子救回,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当此关键之时,阎行据理力争,寸步不让,让那韩遂,也是徒呼奈何,毫无办法。
毕竟韩遂心中清楚,要坚守城池,冲锋陷阵,还要靠他的第一爱将阎行呢。
如今阎行坚持,拿马云禄换回其女,韩遂根本无法阻止。
不得已,韩遂只得点头应道:“好吧,去吧。只是彦明此去,多带兵将,定要小心为上。”
阎行得令,喜出望外,拱手言道:“将军且安心,某家定保小姐安全归来。”
阎行于城头喊道:“喂,城下听着,我这便带着马家小姐出城,尔等也要带着韩小姐前来交换。只是我信不过马寿成、马孟起等一干马家之人,烦请刘公子率领二人上前交换。我亦率领二人出城,可否?”
这阎行如此要求,倒叫马超甚是恼恨。
刘协笑道:“孟起兄,不必动怒,莫非你还信不过小弟?就由小弟代劳,前去换回令妹,岂不是一般安然无事?”
马超于马上拱手道:“如此劳烦贤弟了。”
刘协拱手还礼,道:“自家人,兄长不必客气。”
刘协遂着令赵云、徐晃二人,押着韩女,上前换人。
那典韦在侧,声如洪钟,高声叫道:“公子,不如让俺遂你前往,若是那阎彦明胆敢不放人,看俺左一戟,右一戟,将其斩为肉酱。”
刘协瞪他一眼,道:“山君休要急躁。此番前往,乃是交还人质,又非厮杀。如你这般,凶神恶煞,怕是阎行见了你,心中慌张,或生变故,亦未可知,所以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此处吧。以后厮杀之时,有用得着你之处。”
典韦嘿嘿笑道:“俺老典遵命便是。”
刘协在前,赵云、徐晃押着韩女在后,四人一点点靠近城门之下。
方到一箭之地,刘协停下。
城门开处,阎行带着两名西凉将士,一样押着双手被绑的马云禄,缓缓走到近前。
双方相距二三十步,阎行停了下来。
刘协于马上拱手道:“彦明兄,别来无恙?”
阎行亦拱手道:“前翻多谢刘公子大恩,如今还请刘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将军之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