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打败了刘豹,在场的汉人欢声雷动。
蔡琰和采诗跑过来,搀扶着他,查看其是否受伤,温言软语,关怀备至。
然则匈奴士卒见到他们的大王如此狼狈,举着弯刀,朝着刘协冲上来,便要将他砍为肉泥。
汉人也一并围上来,将他这个天子护在垓心。
刘豹爬起来,急忙阻止道:“慢着!都给本王退下!”
匈奴士卒虽说不情愿,然皆不敢违抗刘豹之命,陆续退下。
刘豹哈哈笑道:“皇帝陛下,本王实未想到,大汉皇帝竟是这般作为!”
刘协听他这话,似乎赞美之意少,嘲讽之意多。
这刘豹定是对他抓住他的蛋蛋,用这种下作的办法,逼迫他释放蔡琰感觉不耻。
刘协笑道:“多谢大王夸赞,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阴招阳招,能够打赢就是好招。难道说刘豹你要反悔么?”
“哈哈哈哈!”刘豹一阵大笑,道,“皇帝陛下年纪轻轻,想不到竟是如此懂得权变。所言不错,正是此意,本王敬佩。本王何许人也?既然应承,岂会反悔?那小娘子相貌典雅,气度非凡,虽说本王多有不舍,然献给大汉皇帝,也算送得其所。”
刘协看得出,刘豹这家伙看他的眼神,跟比武较量之前,已经判若两人。
北方匈奴人敬重英雄,若是刘协不敢对战,这刘豹定会越发瞧不起他。
刘协大胆与之比试,虽说施展阴招取胜,然刘协所施展出来的真功夫,也着实让刘豹回味无穷。
所谓英雄惜英雄,刘豹虽说被黑了一把,在将士们面前出了丑,却并不恼恨,反而对刘协越发好了。
当日,刘豹着人安排酒宴。
酒宴之上,依然是肥羊腿和马奶酒。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刘协就等着刘豹再次提起弃刘去卑而和他结盟之事。
然从头至尾,刘豹竟未只字提起此事。
刘协心下纳罕,反倒几次欲问究竟,想想还是忍住了。
酒宴之后,刘豹带领刘协参观他的上万匈奴骑兵,参观他们匈奴牧民的牛羊牲畜。
刘协不知何意,时刻提防着这家伙说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话来。
只是奇怪,刘豹仍然未提出任何让他为难的问题来。
申时,刘豹再次开宴,又是一翻觥筹交错,直至酉时,放才散去。
散席之后,刘豹引着刘协,直奔刘豹平日就寝的大帐去。
刘协再也忍不住,问:“大王,天色已晚,朕也该回去歇息了。”
刘豹道:“皇帝陛下,本王正是送陛下前去就寝。”
“可是……”刘协不解,“朕和朕的子民不是在那大营西北方,你们所谓的‘奴隶’大帐么?”
刘豹讪讪笑道:“皇帝陛下说哪里话来?让陛下跟那些低贱的奴……呃,汉人在一起,不过是跟陛下开个玩笑而已。皇帝陛下能够屈尊来至本王大营,实在是本王之幸。本王当让出王帐来,供陛下歇息。”
“什么?你要让你出的大帐来,让我用?”刘协惊呆了。
“然也。”刘豹道,“本王正是此意。”
“哎呀,这可使不得。”刘协见这刘豹有回心转意之意,故意言语相讥道,“朕可是大王您的阶下囚啊?怎么敢住大王的寝帐?使不得!使不得!”
刘协连连摆手摇头,转身欲回。
刘豹道:“皇帝陛下,勿要推辞,不然豹心下难安矣。”
“啊?什么?我要是不住进去,你心中会不安?”刘协直言问道。
“嘿嘿,嘿嘿,是也。”刘豹红着脸笑道。
“那好,朕住进去,可是为了帮你,可不算鸠占鹊巢啊?”刘协道。
“是是是。”刘豹毕恭毕敬。
大帐门口,刘协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朕自去歇息。大王也陪朕一天了,也早早去歇着吧。”
刘豹只是客气,他不进去,刘豹似乎都不好意思离开。
刘协感觉这粗野的左贤王,客气起来,让人受不了,真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只是看他这一日所作所为,诚意有加,着实不像有什么阴谋。
再说,他现在可是拽在人家手中,生杀予夺,挥挥手而已,即便有什么阴谋,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抬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有意,他也不能无情,就安心接受人家的好意好了。
刘协转身走向大帐,刘豹这才离去。
大帐门口,两名护卫揭开门帘,请刘协进帐。
“皇帝陛下,奴婢有礼了!”
刘协刚进去,一个少女飘然下拜,为他施礼。
这让刘协一惊,细看竟是呼延皇后身边的侍婢金mī_mī。
“金mī_mī,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协问。
“启禀皇帝陛下,大王和王后让奴婢来侍候皇上。”金mī_mī道。
“哎呀,朕要歇息了,还要什么侍候?朕不习惯,你还是回去吧。”刘协不耐烦地摆摆手。
不想,金mī_mī扑通跪倒在地,垂泪哀求道:“陛下,陛下,不要啊!若是您赶奴婢回去,那大王和王后会认为奴婢侍候陛下不力,怕是要杀了奴婢的。”
“可……可朕要睡觉了,你在这里能怎么侍候朕?”刘协气急败坏。
金mī_mī红着脸,极为羞涩地言道:“大王和呼延王后言说,若是陛下喜欢奴婢,便将奴婢送于陛下了。只要陛下高兴,如何对待奴婢都可以……”
金mī_mī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一直低到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