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秘密着人送出绢书,暗中召集董承、伏完、张杨、徐晃前来,令四人帐下士卒,全部归徐晃率领,做好应对。
“敢问陛下,城中能有何事?何以如此谨慎?”张杨问。
刘协哂笑道:“韩暹骄横,杨奉傲慢,一山难容二虎,不出三日,两人必定一争高下。若不做好应对,两人厮杀,殃及池鱼,实在不好。”
徐晃多次见识过刘协的预测本事,当即领命。
那杨奉接到天子密诏,言道:“车骑将军如晤:韩暹恶贼猖狂,自安邑以来,抢夺粮草,殴打大臣,残杀百姓,辱及天子,着实无法无天。今韩暹恶贼为大将军,实在是东归途中,曾要挟于朕,而毁谤将军也。朕深恐祸起萧墙,不得不从其所愿。朕无能,不能手刃此等恶徒,尝夙夜兴叹,引以为恨。车骑将军兵马三倍于韩暹恶贼,然迟迟不见将军动手,朕甚为失望。朕祈将军,速速动手,解朕忧愤,朕当尽起朝廷军卒,助将军成大功而建不世之功业也!望将军勿负朕望!”
杨奉本就对韩暹成为大将军,高了他两头,心怀嫉妒之意,读罢天子密诏,又知韩暹曾要挟陛下,谋取高位,越发怒气填胸,将刘协密诏拍在几案之上,骂道:“韩暹恶贼,安敢如此?我誓杀汝!”
那韩暹接到天子密诏,着人严守大帐,独自拆看。
密诏曰:“大将军如晤:朕东归途中,全赖将军护佑,感激不尽。今封阁下为大将军,实至名归,朕心甚安。然杨奉孤傲之徒,手握重兵,岂可甘心处于将军之下?朕今观杨奉,面带不忿之色,恐肘腋有变,望大将军以朝廷为念,替朕分忧,早做准备,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不趁早动手,恐朕与将军皆为其所害矣!若将军出兵,朕当尽出朝廷之军,助将军成就不世之功也!三思!早日定夺!”
韩暹本来不是个头脑发热的人,相比于李乐、胡才,他要冷静得多。
只是眼下,他已经成为凌驾于三公九卿和朝臣众将之上的大将军,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还容得下有人对他不利?
韩暹冷哼一声,骂道:“王八羔子,杨奉他敢?”
韩暹猖狂得很,哪里等得到天明,当即集合将士,杀奔杨奉军中。
那杨奉虽说心中愤怒,然并未想当即动手,忽听得大帐外喊杀震天,急忙出帐。
帐下有将士飞马前来兵马:“将军,不好了,韩暹杀来也。”
杨奉并未慌张,骂道:“恶贼安敢如此?”
未及那将士回答出来,一根飞羽箭射来,正中那将士后背。
那将士啊一声惨叫,倒撞下马,一命呜呼。
杨奉大吃一惊,高声喊叫,速速列阵。
杨奉军卒虽说有三千余人,然黑夜之中,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乱作一团,无法列阵。
杨奉见大势已去,顾不得穿上铠甲,只管骑上战马,带领身边一队士卒百余人,向城外逃去。
杨奉帐下士卒虽说群龙无首,然黑夜之中,为了保命,也只得奋力厮杀。
毕竟杨奉帐下有三千余人,而韩暹士卒不过千余人,如此黑夜之中火拼,韩暹士卒并未捞到好处。
一场厮杀,韩暹终于带人将杨奉大军杀散,然集合将士再看,剩余不足三四百人。
这一场厮杀,韩暹帐下士卒损失过半。
放在此时,早已经在远处列阵观望的徐晃和伏完,带领羽林卫和禁军数百人,见此情形,杀奔过来。
韩暹以为朝廷大军前来支援,也不回避,带领散兵游勇,迎上前去,高声叫道:“徐公明,本大将军已经为国除害矣,快带我去见陛下。”
徐晃道:“韩暹恶贼,你没机会见皇帝陛下了!看斧!”
徐晃言语慢些,斧头更快。
韩暹及帐下军卒尚未回过神来,早已经被徐晃抡起大斧,一斧头将脑袋斩落地上。
徐晃着裨将魏桀带领大军冲上,韩暹帐下士卒不敢抵抗,当即放下武器,投靠朝廷。
徐晃着人提了韩暹人头,来见天子。
刘协看到韩暹人头,大笑道:“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这个词也是你随便用的么?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看你还敢学老子说话!”
刘协骂一通,命道:“徐公明,既然贼臣韩暹已死,快去增援卫将军董承和河内太守张杨。”
徐晃领命,带领将士,回马出城。
方到城门,就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快速行来。
两队人在城门口相遇,为首之人正是董承和张杨,后边跟着裨将沮俊。
那沮俊马脖子下边吊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徐晃和二位见过,方知天子算无遗策,早知道杨奉会从西门逃走,所以派董承、张杨带领张杨帐下部曲千余人,堵在城门外一里荒草间。
果不其然,杨奉逃走,被董承、张杨逮个正着。
杨奉抵抗,被沮俊带领众将士围上,刀枪乱刺而死。
董承着沮俊将杨奉头颅割下,带回去交付刘协。
众将士皆回,刘协看到杨奉、韩暹二人头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刘协跪地仰天祈祷道:“苍天啊,自老子东归以来,这些王八蛋们没有一天让老子省心。今日,总算将这些祸害清除了。”
张杨实在想不通刘协到底怎么会预测这么准,出言相询。
相反,不要说董承、伏完、徐晃等数位,便是杨彪、张温、张喜等人,也不会多问。
因为这些人都见识过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