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她嘴里有时候也会冒出一长串断断续续的句子，但翻来覆去说得最多的，还是这两个字。
夜星寒伸手抹去那些泪痕，却因为自己手上的血沾到上面，变得有点像是血泪。
看了半晌，冷然的脸终于柔软下来，无声叹了口气。
那头沉无香正看着水位一点点下降，水潭中间渐渐露出一个庞然大物。
一开始吓了一跳，后来发现那玩意是不会动的，又大着胆子凑近了些。
细看之下，不由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
黑暗中，那东西约莫有半人高，看起来像是长方体，又似有多面棱角。
从水中露出来的大半部分，甚至微微发着柔和的光芒。
沉无香想起之前夜星寒说过的水下棺椁，可他从没见过棺材长这副模样的。
这个时候，水已经退到小腿肚的地方，他用夜明珠朝上面晃了晃。
发现颜色有些浅，质地也不是纯粹的石头或木材，上面还有细微的斑点。
“不要碰。”
“啊？”沉无香伸到半空，快要碰上的手硬生生又赶紧收了回来。
“为什么？”
“这东西，”伤口的疼痛让夜星寒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响起：“就是云衣要找的。”
沉无香一下子响起清浅身上的寒心玉。
“这家伙也有一块小的，是一样的？”
夜星寒嗯了一声。
沉无香忍不住问：“这东西究竟有什么来历，为什么那女人不惜冒着危险跑到这种地方也要得到它？”
“你可知道这东西拥有防御、修复的作用？”
“啥？”沉无香愣愣的，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扯起这个。
沉无香已经听得晕头转向了：“这个跟我要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这么说，这个就是我们此次的目标了？”清浅微微睁开眼睛，呢喃道。
“是的，我已经取回了我的那一块元神碎片。”夜星寒眯了眯眼，过大的耗损让他十分脱力。
清浅静默半晌，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夜星寒看着她，敛去了冷淡的神色显出几分温柔，原本就俊美的面容轮廓越发令人心跳加速。
夜星寒只是抹去她脸上的血痕，没有说话。
“那我们还剩下几处？如果你完全恢复了，你还是你么？”清浅有些担心，因为她以前看过，元神主宰性格。
夜星寒静默了好一会儿，淡淡开口：“是也罢，不是也罢，我就是我，你还是趁早习惯吧。”
清浅满头黑线，什么叫趁早习惯。
怎么听着像在说“猪肉也是肉，人肉也是肉，将就着都能吃”的语气。
没心没肺的某人头一回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这件事情，就碰到一个比她更不正常的人。
被当成背景板晾在一边听了半天，还是像鸭子听雷一样的沉无香连忙趁机打断插话：“能不能给点提示，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夜星寒看了看清浅，他对沉无香的了解并不深。
这一路上，他们两人勾肩搭背，关系看起来比自己和清浅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