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少女仍是她,却不再是芙蓉,而像是外面白色雪花了,无姿无色,无颜无味。
就这样的飘零着,零落着。
她推开了门,门外,仍是那一片的冰白的世界,白的很干净,白的很纯粹。
她想,如若让她死在这样一个干净的了雪天时面,应该也是好的,最起码,让她干干净净的来,再是干干净净的去。
猛然的一阵冷风吹来,回着雪花的冰冷
顾元妙抬起脸,任是这股刺骨的冷将她包裹了起来。
她笑了笑,伸出手也是接住了一片雪花,以往感觉雪是可怕的,可是为什么,此时她却是感觉自己开始喜欢雪来了,再是几片落在了她的手心里面,她将手移到了自己的唇间,就这样让雪花融在了自己的红唇之上,也是沾上了她唇间的胭脂。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片,这似乎就是雪的味道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味道,或者说是她自己尝不到什么味道。
她走出了院子,院子里面,也是留下了她的两条长长的脚印,脚踩在在雪地之处,会有一种陷下去的感觉,很奇妙,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奇妙。
顾家的祠堂是在后院里面,她记的母亲在的时候,似乎会经常过来过这里,给顾家已故的长辈上几柱香,再是亲自的打扫,只是在母亲不在了之后,这里便没有再打开过了,顾子青必竟只是顾家的上门女婿,他不是姓顾的,所以也不可能将顾家的祖宗当成自己的祖辈,否则,他便不会将马家的那一家子人都是接过来了。
她其实死的有些不甘啊,如若她死了,马家的一家人不都是高兴了,如若她死了,许姨娘也会高兴了吧,还有那个庶子。
不……她摇头,他应该不会的。
他会为她这个并不好的大姐姐留下几滴真心且也伤心的眼泪。
这府里了除了大哥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会有谁再是为落上几滴泪,或许那个孩子便是其中之一吧。
她走进了祠堂里面,刚一进去,便感觉又是冷上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的她的错觉,还说,这样的地方,本就是让人感觉凄冷的。
这里供奉着顾氏的祖先,有祖父也有祖母,还有母亲的。
她过去,抱住了母亲的牌位,然后轻轻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过了,再是放在了供桌之上。
“母亲,可能妙儿也要去找你了啊,”她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冰凉的供桌之上,因为是母亲,所以她一点也不怕。母亲是最疼,最爱她的,只是不知道,她这样去见母亲,母亲会不会伤心。
因为母亲给了她的生命,她并没有好好的用,也没有好好的活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不想再这样活着了。
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丢了什么,而找不回来的结果,就是她,不愿意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
她跪趴在了地上,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明明这里很冷,可是她却是感觉很这里很温暖,像极了母亲的手,就这样暖暖的抚过了她的脸……
一下又一下的,如同温柔的羽毛一般。
直到一阵吵闹的声音,将她吵了起来。
她坐了起来,听着外面那一道熟悉的声音,经唇微动间,有些嘲弄被她咽了进去。
二姐姐,顾元沐猛的上前,挡在了顾元梦的面前。
“你有什么事?”顾元梦颇为冷傲的斜了顾元沐一眼。
顾元沐咳嗽了一声,天气的冷,也是让他的身体越发的不胜负荷了,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最近更是消瘦了几分,跟顾元妙简直都快要一模一样了,似是要离死不远了。
“二姐姐,”顾元沐再是喊了一声。
“二姐姐?”顾元梦不屑的冷笑。
“顾元沐,你也太看的起你了,你是什么身份,本姑娘是身份,你这下贱的庶子也能配喊我一句二姐姐?”
顾元沐的脸色再是白了一些,肺内被挤出来的气,最后全部都是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在这个雪一样的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的清楚,也是格外的让人心酸。
到底生了什么样的病,竟是可以让一个人咳嗽至此,似都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腹咳了出来,那本来雪一般的惨白的面容,竟是出了一种诡异病态的红。半天后,他的咳嗽才是止了一些,
而顾元梦站在原地未动,根本就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她笑着这样的顾元沐,注似对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他咳的越是厉害,而她就越是高兴,越是兴奋,最好现在咳死了最好。
顾元沐捂住自己的胸口,唇角已是溢出了一道血丝。
才是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是有了咳血之症,想来也是没有多少活日了。
他擦掉了自己的唇角的血丝,声音沙哑的几乎都是无声了起来。
“大姐姐病了,二姐姐能去看看她吗,她……很孤单。”
虽然顾元妙什么也不说,可是,他却是知道,她孤单了,这样的孤单他已经经历了十几年了,所以他懂,他明白,而他不想让大姐姐也是承受这种孤单,他没有亲人,没有真正的兄弟姐妹,可是大姐姐有啊。
二姐姐不是她同胞的妹妹吗?
“咳……”顾元沐再是咳嗽了一声。
“二姐姐……大姐姐她……病的很重……”
顾元梦突然冷笑着出了声,我们姐妹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顾元沐,我看你的时日也不多了吧,怎么,有没有给自己准备好身后事。
顾元沐嘴角的和血丝再是向下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