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知晓军中有这么好的伤药,还能用军功换取,顿时就坐不住了,不等伤好就跑去找青参将,“参将大人,现在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我们不挑活,能换军功,就是挖战壕,我们也能做。”

挖战壕又苦又累,这天气又不好,土地都冻硬了,一铁锹下去,能把铁锹铲卷刃,可见这活有多难做。

挖战壕是有军功的,但这种体力活,只需要用大力气就行,便是有军功,那也是少得可怜。

挖战壕这活,平时几乎没有人愿意干,都是主动轮的,而被轮到的那一队,虽不会说什么不满,可要是能推没有人愿意干。

青参将听到武二的话,着实愣了一下,“你要带人去挖战壕?”这武二没疯吧?

平日也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儿个这么傻了?

或者又是聪明过头了。

“兄弟们想赚军功,可没仗打的话,想要赚军功也不易。左右兄弟们都闲着,我就想着……去挖战壕也不错。挖战壕既能赚点军功,也能锻炼体力,这是一件好事。”武二吃过一次亏,再不敢自作聪明,索性有什么说什么。

燕北军这些将领和南疆的那些贵族不同,南疆的贵族惯会装模作样,人有一套,人后一套,说话弯弯绕绕的,又爱听好听的话。

在南疆,想要往上爬,不仅要有本事,还得有媚上的本事。

燕北军则完全相反,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忠心,哪怕你是哑巴也能得到重用。

武二是个聪明人,知道耍小心眼无用,就索性不动歪脑筋,一门心思的走正道。

青参将盯着武二看了半晌,见他不似作伪,沉吟片刻道:“挖战壕是个苦差事,我要把活全给你们了,旁人会说我欺负你们。”

“不会的!这是我们自愿申请的。”武二见青参将有意动,连忙保证。

“如果是旁人没事,但你们……你知道的,如若我行事不公,定会引起其他人不满。你的兄弟不会在乎,可刚来的那些呢?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在欺负你们?先前,抓了一批传流言的人,大部分人都是你手下的人,和与你亲近的人,把这些人拎出来,就有人说我处事不公。”青参将欲言又止,到底没有把话说得太破。

大帅说了,武二等人也是燕北军,要一事同仁,但他们所有人都明白,有些事就是不可以一事同仁。

燕北军的兵,他们怎么摔打,怎么罚都行,轻了重了都好,但对武二等人不行,一切必须按规矩来。

“这……”武二一怔,随即苦笑,“是我让参将为难了,请参将正常安排就行。只是,要有别的可以立战功的机会,还请参将多多想着我们,我们一个个身无常物,军功也是半点也没有,我们入武当兵,即为有口饭吃,也为出人头地,要是能有机会,我们会用尽全力去拼搏。”

就像他,只要有一丝可能,只要有一丝出人头地的机会,他就愿意用命去拼。

他们这种人,命最不值钱,最贱。

别说为了出人头地,就是为了一口饭,也会用命去拼。

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悲哀。

青参将看武二红了眼眶,心中一叹,“行了,你的请求我这记下了。军中一切都有规矩,军功高危险大,难度大,你们想要争取这样的任务,就得先把本事练好。你知道的,有些任务,就算你们愿意拿命去拼,没有本事,也没有人稀罕你们的命。”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没有本事的人,便是想要拿命换明天,也没有人会给他机会。

“我明白,我这就回去,督促弟兄们锻炼。”武二沉声应下。

在燕北军中这么久,他太清楚本事的重要性。

在燕北军中,不需要要有靠山,不需要要有出身,只要有本事,就有无限可能。

要不是如此,他这种南疆叛徒,又怎么会有机会,在燕北军中立足,又怎么有机会得到上面的重用。

“先别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青参将本来早就想要找武二,只是挨了军棍,一直在养伤,再加上军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便拖到了现在。

现在,武二过来,看着和上次不一样,青参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事提了出来。

“是跟……万千户他们有关?”武二想到,万千户他们还没有安排好,心里便猜到一二。

按他以往的性格,他就是猜到了也不会说出来,可现在吗?

他觉得,在青参将面前,玩心眼子完全没有必要。

“是的,跟万千户他们有关。”武二爽快,青参将也就直接说了,“本来早就该安顿他们,可你也知道,先前因为流言的事,致使军中不稳,而且传播流言的人,我手下的人居多,这事也就一直拖了下来。万千户他们来燕北军也好几天,我让人带他们熟悉了燕北军的情况,之后我想着让你们和万千户多聊聊,把燕北军中一些规矩和习惯跟万千户说说。而后,征求他的意见,看他是愿意留在军中,还是回后方,分得田地,过平静的日子。”

原本,按大帅他们的意思,是直接让万千户那批人滚蛋,直接回后方去种田。

看在他们有工的份上,了不起给他们分点田地。

至于以后活成什么样,就看他们自己了。

可在武二那些兄弟,跑去找军医打听军功的事,看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立军功,大帅他们又商讨了一下,决定还是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不管如何,他们都要“公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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