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站在楼梯上辩解道:“那是因为你那屋里就一张床,大冷天的,又不能睡桌子。”
要是夏天就睡桌子了,他的书桌大得像个单人床。
“现在是因为冷。”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莫临渊大步走上来,说:“我怕冷,你也怕冷。”
羡鱼:“……”
谁说的莫临渊的正人君子的?
莫小林混蛋就混蛋了,他认。
莫临渊却还得给自己换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得,两个怕冷的人挤在一块儿瑟瑟发抖。
明明多加一床被子就好了,为了将他那话圆过去,他们两就挤在一床被子里。
“小鱼,过来一些,快冻死我了。”
羡鱼没好气道:“莫小林都不怕冷,你怕冷,蒙谁呢?你们两个用的是一个身体。”
莫临渊理直气壮的说:“我怎么能跟他比?他是山贼,睡山洞他也能睡,扛得住。我自小娇生惯养的,哪里扛得住?”
羡鱼“……”她竟无从辩解?
好吧,她给他暖暖去。
只是等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被窝里温度不知道为何高了很多。
她缩在他的怀里热得很不自在,于是将腿伸出来凉凉。
片刻之后,又被他抓回来,继续按在被子里。
……
陌上花开,河边柳枝抽出新绿,河里的鸭子正欢快的洗澡,村口,几个农妇洗着衣服说笑道:“河里的水都暖和不少,今年的春,开得似乎挺早。”
刘三顺的新妇哀叹道:“路边野花都开了,我家相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回啥呀回,才走多久啊!”她身边一个中年妇人说:“秀珠啊,你也是命苦,比李家那小媳妇杨小梅还要命苦哇。”
另一个妇人也说:“就是啊,人家李远途虽然也是新婚不久从军去了,但人家好歹留下一条根,这杨小梅,也有个盼头。你看看你,也是刚成亲,相公就从了军,肚子里没货。万一三顺回不来,你这辈子连个盼头都没有,这可怎么得了?秀珠啊,大娘都替你着急。”
说着说着,杜秀珠觉得委屈,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要早知道他会被抓壮丁,我打死也不嫁过来。”
几个妇人对望一眼,压低了声音对杜秀珠说:“我说秀珠,大娘说句不当说的啊,你听听就罢,可别拿出去乱说,也别放在心上!”
“大娘,您讲!”杜秀珠道。
那大娘悄悄的对她道:“你家相公是老太太的心头肉,要说这抓壮丁,抓你家谁也轮不上他呀,怎么就他去了呢?你就没问问看?”
“还说呢!”杜秀珠吸了吸鼻子道:“娘现在还病着呢,自从相公走了后娘就没好过。”
“唉!”那大娘叹了口气,道:“那这么说,让你家顺子去,是你爹的主意?”
“我爹哪里拿了主意?这事儿爹娘都不知道,就是几个哥嫂拿的主意。他是偷偷走的,到了第二日,我找不到人,嫂子们才跟我说,相公从军去了。”
几个妇人一阵唏嘘,这事儿玄乎。
也不晓得这顺子是自己要去的,还是被几个兄嫂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