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面色惨白,她虽然被吓惨了,却也明白,这样的事一定不能承认。
于是道:“决无此事,是这小贱人污蔑于我。”
府衙大人转头看向杨小梅说:“杨绿萼,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要是你拿不出证据,他们可是能反告你的。”
柳氏松了一口气,一脸得意。
这人都死了两个月了,大夫也被自己买通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算准了没人能拿出证据来。
“我自然有证据。”不想,杨小梅却信誓旦旦的说:“请大人传当初给我爹看病的大夫。”
府衙大人应允,立刻让人去传大夫。
柳氏并不担心,她很清楚,大夫来了也无用,他是不会承认的。
这种事情,一承认可就是一个死字。
再说了,那大夫在自己这儿拿到的好处,可不止银子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
他一看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心中已经明了。
府衙大人问他杨总镖头当初的病情,他如实回答是恶性风寒,死不承认跟毒有关。
这回答,跟杨小梅预料中的一样。
府衙大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远途,又看了看跪在堂前的杨小梅,叹气道:“本大人再次提醒你,诬告的罪名可不小,你要是没有证据……”
对于这场官事,府衙大人很清楚不好打。
时间太久,证据都被人抹干净了。
而且,就算她真的听到了柳氏与她的儿子们的淡话,可也有可能她爹真的是病死的。
但杨小梅始终不信她爹是病死的,常年走镖的人,身体比一般人强壮得多。
他四十不到,正值壮年,怎么会一个风寒就病死了?
于是,她冷冷的仰起头看了柳氏一眼,又转脸对府衙大人说:“大人,杨绿萼要求开馆验尸!”
“什么?”柳氏惊得尖叫,抬手指着杨小梅不停颤抖,“你……你这逆女还有没有良心了?你和你爹再大的仇怨,他始终是你爹,他都死了,我居然还要将他从棺材里拖出来,你安的什么心呀。”
“肃静!”府衙大人再次拍响惊堂木,将嘈杂的朝堂安静下来。
一直以来,他们最忌讳的就是惊扰死者安宁。
开棺验尸,这是大家所忌讳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么做。
府衙大人做了半辈子的官,经手的血案也不少,可开棺验尸,他一次都没经历过。
府衙大人紧紧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李远途。
这个年轻人拿的是安顺总兵府的令牌,他虽然不是总兵大人的公子,可他既然能拿到这块牌子,说明他与总兵府的关系不一般。
他必须全力配合查案。
李远途向他轻轻点头,这就是说,他同意开棺验尸咯?
那……他一个地方小官,敢说不吗?
“那就开棺验尸。”府衙大人道。
“不行!”柳氏想都没想便拒绝。
“我家老爷已经入土为安,怎么能随便开馆?这是对死者不敬。”
她回头看向杨小梅,咬着一口银牙厉声道:“杨绿萼,你当真要让你爹死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