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陌点点头,“我陪大哥去走走吧?”
“不必了,你照看好宫城。桑夷人诡计多端,别让他们有机会在京城动什么手脚。”
顾述白说罢,拍拍他的背,慢慢朝宫外走去。
宫门外的长街,一眼看过去先看到的就是玉膳楼,顾述白的脚步不自觉朝那处去,有种想进去喝两杯的冲动。
想想还是罢了,玉扶还在病中,若让她闻到酒气又要伤感。
待要离开,忽然看到玉膳楼边上的小铺子,幽幽香气从铺子里散出,叫人心旷神怡。
这是昆吾伤的香膏铺子。
他好几次经过都没进去,今日反正是散心,便朝里头走去。
“客官,您买点香膏吗?我们这里还有香油,抹头发的和抹脸的都有,您要什么?”
伙计迎上来,顾述白摆摆手,“我找昆吾伤,他人呢?”
伙计看他衣着品貌不凡,便知是不能怠慢的贵客,于是往后头指了指,“掌柜的在里头呢。”
顾述白径自朝内走去,才一进去,便嗅到一股腐臭味道。
他眉头一蹙,捂住鼻子,“昆吾伤,你又在弄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里头帘子一响,昆吾伤匆匆忙忙地出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月狐。
这两人什么时候凑到一处了?
“你来得正好,快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昆吾伤上前将他拉进屋里,他一靠近,那股腐臭味越发浓烈,顾述白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只见内室的座上摆着许多****罐罐,边上昆吾伤那只和玉扶极像的宝贝箱子半开着,里头的许多**子连盖都没盖,可见是用空了。
他们在研究什么东西,能把昆吾伤那些珍藏的药品都用空了?
月狐一把攀住顾述白的肩,“来,你来闻闻这个。”
她把一颗乌黑的丸药样东西送到顾述白面前,说是让他闻闻,手下一转却朝他嘴里送去。
顾述白敏锐地挡开,身形一转朝后退去,“那是什么?”
月狐媚眼一挑,“让你吃你就吃,少废话!”
说罢一掌上来,竟是一副他不肯吃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样,顾述白挡下她这一招,从背后将她击退。
两人皆是武学高手,在狭隘的内室中互相拆了几招,不分胜负。
还是昆吾伤担心他们打到自己的药**子,才出面叫停,“好了好了,别打了!这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致幻的药,能让人意志崩溃,说出内心的实话。”
顾述白收了手,“喂我吃这个做什么?你们想知道什么事,尽管问便是。”
月狐翻了个白眼,“我们不是想从你身上知道什么事,而是想拿你试试药。玉扶的病说到底还是因为忧虑战事,如果我们这药能成功,那些被昆羽扬生擒的桑夷俘虏不就有用处了么?”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顾述白道:“那为何要拿我试药,你们两是仙人谷的弟子,百毒不侵,这铺子里的两个伙计难道也百毒不侵吗?”
月狐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啊,我们早就试过了,没问题才敢给你吃的。那两个伙计都是普通人,意志力薄弱,我们正想找个意志力坚定的人试试这药还能不能发挥作用。没想到你警惕些那么高,竟然躲开了。”
顾述白伸出手,“拿来。”
月狐看了昆吾伤一眼,把药放到他掌心,“你要干什么?”
顾述白直接将药吞了下去,月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这药吃下去会很痛苦的,那两个伙计服了药后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恢复过来,你就这样吃了啊?”
顾述白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本来也想让我吃么?别浪费时间了,该怎么做说吧。”
只要能够对眼前的战局有所帮助,区区一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月狐忙搬过椅子来,“你坐下,放松。一会儿你就会神志不清了……”
眼前一片混乱,所见之物的色彩都混合在了一起,最终融为一片黑暗。
顾述白昏昏沉沉地倒在椅背上,月狐小心地在他肩上推了一把,见他没有反应又加重了力道,最后笑着从袖中掏出银针,在他眉心刺了一针。
他瞬间睁开眼睛,目光涣散而空洞。
……
不知过了多久,顾述白沉沉醒来,浑身像是被人套进麻袋里打了那么痛。
月狐和昆吾伤的脸在他面前放大,看到他醒来十分惊讶,“那两个伙计花了一个时辰才醒的,醒来后一直叫爹喊娘的,答应给他们十倍的工钱他们才没跑。你竟然一刻钟就醒了?”
顾述白道:“你们的问题问了吗?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我晕过去了。”
“问了问了。”
月狐提到这个就乐了,“效果还不错,我们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回答了两个,有一个死也不肯回答。不过没关系,普通人是不可能有你这样的毅力的,我想这药足够用了。”
顾述白见她笑得不怀好意,顿时后悔把自己用来给他们做实验。
这两个人出身仙人谷,想法比平常人跳脱许多,行事更是不按常理,也不知道他们问了自己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
昆吾伤看他一眼,“放心吧,没问什么奇怪的问题。第一个问题问的是你母亲的闺名,你家中的人我们都熟悉,唯独你母亲的闺名很少人知道。”
“我回答了?”
昆吾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