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步声如雷,三根手电犹如无头苍蝇般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墓室的财宝堆积如山,大大小小的器物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难免留下搜索死角,我们几乎找遍了藏人的地方,依然找不到大粽子武尸半点踪迹。
想象着暗中有个魔鬼,它能掌握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却看不到它的存在,这一点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如果它猛然跳出来择人而噬,我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幸免。
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在死寂般的墓室里格外清晰,偶尔响起巨人的脚步声,有时在眼前,有时在前面藏匿,弄得我们心惊肉跳,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牛哑着嗓音叫屈说:“老大这次死定了,我说临出门时眼皮直跳,没死在半路上,却死在沉船中,这是千里迢迢地来陪葬来了。”
沈冰此时竟然比大牛有胆量,或许她明白了,害不害怕都要面对大粽子鬼尸,光恐慌并不能救大家的命。她小声说:“它并不急于要我们命,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别气馁,天无绝人之路。”
我拿手电晃了一下大牛的眼睛,说道:“你看看人家一介女流之辈,怕鬼怕得要死的人都这么镇定,你这么一老爷们吓成这样?哪一次我们不是死里逃生?你就不能有点信心?”
大牛沉重地点点头,盲目地胡乱照射,恨不得把黑暗中的东西逼出来,他好痛痛快快地决一死战。
任凭我们睁大双眼,也只能看到一把大刀和地面被划出的一溜一溜的火花,还有四周狂魔乱舞的影子。
大刀的摩擦声和大粽子的脚步声都很奇怪,它似乎围着墓室转着圈子,难道它也发现不了我们?还是它眼睛瞎了?
我们看不到大粽子,但只要盯紧了大刀的去向,十之八九就能知道它的位置。
当然我们心里害怕得不行,万一大粽子跟我们玩诈呢?我比划着“听”的手势,三人赶紧竖起耳朵,仔细辩听它的脚步声,如果脚步和摩擦声在同一个位置,我们基本没什么危险,如果两种声音不在一个位置,我们肯定大祸临头了。
大牛松口气说:“声音一致,看来大粽子武尸在巡逻呢,咱仨不用担心,没准它就是象征性地吓唬人而已,我怀疑的是,它这么没日没夜地走下去,累不死吗?”
沈冰悄声说道:“虚虚实实,千万不能大意呀。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它故意迷惑我们,趁我们不注意的空当,突然杀个回马枪,到时候我们防不胜防啊。”
我叮嘱他俩说:“大粽子杀人无一例外是要现形的,只有吓唬人的时候才制造很多鬼影子,大家尽管小心点,只要它一现身,我们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吧。”
沈冰又是着急又是害怕说:“大粽子躲哪里去了?为何只能听见脚步,却不见其人?用一下照明棒吧,那玩意儿可以强光刺眼,没准大粽子害怕呢?”
我摇摇手说:“不能用,墓室空间狭窄,一大遇到明火而发生火灾,我们仨也会被烧死!现在不是玉石俱焚的时候。”
大牛浑身战栗说:“武器不让使用,我们三个像是秀才遇到兵啊,这个架没法打!以往见到的大粽子虽然凶猛强悍,但都能让你看见它在哪出现,但今天这个除了鬼影什么也看不到啊!”
这是摆在眼前的残酷,睁眼瞎没办法拼命,我们不知道它捅出的刀子何时何地会扎进我们的心脏,这是最要命的。
我记得一本古书描述过一种鬼尸,它的形态只有影子,被称之为“魅影”,只有它想杀人的时候才能看到真实的形体,否则一直以一种影子蛊惑人心。
我戒备地环目而视,墓室四周布满了奇形怪状的影子,虚虚实实很难令人捉摸,若是非要吓唬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别的不说,单凭这样一把大刀杀死三个人压根不是难事,奇怪的是它为何迟迟不动手呢?
我恍然大悟地小声说道:“镇墓兽,难道因为门口两尊镇墓兽?大粽子武尸再厉害也比过镇墓兽,它在猜测我们是如何闯进来的,之所以围着墓室瞎转悠,无非在琢磨我们的来路,甚至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镇墓兽一旦被唤醒,几乎任何人都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当我们骤然出现在墓室中,大粽子当然被吓坏了,这才做出怪异的举动。
大牛和沈冰双双“喔”了一声,我分析也有点道理,毕竟这个环节不能完全被排除,换个角度讲,镇墓兽拦不住我们,大粽子武尸想必怀疑自己也未必是对手,所以它一直在试探我们的虚实。
沈冰怀疑地问我说:“但它关闭了我们逃走的石门,两相比较,岂不是自相矛盾?既然害怕打我们不过,为何不干脆将我们放走呢?这不是高明的对敌策略呀。”
我被问地一愣,这个问题确实不知该如何回答,除非石门不是它关闭的,而是墓室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但凡设计精密一点的墓室石门,只要外面的人一进来,它会即可自行关闭,关闭方法也很独特,据说从外面的人可以撬开,但从里面想打开石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活活闷死里面。
我们仨一合计,大粽子武尸可以选择避而不战,但我们根本耗不起时间,必须尽快面对现实,一味的逃避根本没有出路。
我的手电缓缓地往马车照去,毋容置疑,这辆马车肯定是沈万山的专用车辆。
我已经是第二次查看这辆马车了,沈冰看出了我的疑惑,问道:“你觉得这辆马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