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紧紧抱着海爷的一条胳膊,她脸色惨白,过于担心使然,她此时依然心有余悸地说:“爹,你年龄这么大了,能不能别动不动舍命冒险,我打小失去娘亲,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孤零零一个人怎么活啊——刚才多悬啊,差一点就被它们喝血吃肉。”
大牛也跟着说:“是啊,二伯你刚才命悬一线,若是赖天宁急中生智,你的命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啊。”
海爷感激说:“谢谢你们冒死相救。”他疼爱地拍着女儿的肩头说,“爹死不了,还没找到你娘的下落,我怎能舍得离开你呢,我也不甘心死啊。好了,别哭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让人笑话,以后谁还娶你。”
田七擦干泪痕,咧嘴笑了笑说:“你闺女可是琉璃厂出了名的七仙女,多少人排着队讨好我呢,娶我的人没有一筐也有一篓子。”
我假装冷哼一声说:“你就吹吧,也就我和大牛能凑合忍受你的脾气,换做别人,不出两天准得疯掉,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啊。”
田七气得直跺脚,大牛和海爷嘿嘿直乐,唯有疯子老汉一脸惊惧,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疯子老汉似乎对死人铁树极为恐惧,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声音发抖说:“赶紧往里走吧,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不死树和琅玕树,然后找到墓室,拿到伏羲铁匣子,只要拿出里面的通天龙角,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了。”
听老汉的意思,通天龙角可以带领我们走出去,都几千年的传说,即使他祖先留下讯息,谁敢保证不是善意蛞恢皇呛鲇坪笕四兀
我把我的疑虑和盘托出,其他人都拿捏不准,只有疯子老汉一个劲地说:“我祖先怎能忽悠我呢?他的ròu_tǐ埋进祖坟,却在这里建了一个衣冠冢,却不是藏有秘密,他何苦如此做呢?”
我点点头说:“不管真假,既然来了,自然要弄清楚。”,望了一眼四周,这是个庭院模样的地方,北有假山,南有流水池,东边花丛,西边搭了个四角亭,亭中一张圆形白石台,四边摆了五个凳子,上面楼刻着“蜂戏蝶舞”,桌面上摆着五个茶水杯,茶锈依然,看来之前装的确实是茶水,只不过几千年之后蒸发不见了。
田七端起茶杯看得很仔细,我笑着问她说:“你是不是渴了?几个空茶杯有何好看的,有闲功夫还不如找找哪里藏着不死树和琅玕树呢。”
田七似乎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托着其中一个茶杯翻来覆去地看。我知道她对古老的杯具有着深深的喜好,凡是京宝斋藏有的,她都要亲自经手售卖,这股炽热远近闻名,只要是听说七仙女张罗着卖杯子,好收藏的人一呼百应地围聚京宝斋,别的不说,只要七仙女出手的杯子绝非凡品,甚至是绝世的精品。
我微微一笑,田七鉴定茶杯的样子令我再一次想起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情形,这一晃都快一年了,我不但成了京宝斋的掌门,还走南闯北见识过了几个大墓,人生的事就像天上的雨,谁也不知道它何时流落人间。
我对大牛、海爷和疯子老汉说:“这里风光无限,可惜我们无心欣赏,还是分头找找,虽然不知道两棵树长什么样,但我猜想肯定跟这些花花草草、小桥流水在一起,只是我们不知道它们藏身何处而已。”
大牛迅速扫视了一圈,摇头说:“不死树和琅玕树长在这个庭院?我们五双眼睛啊,它们能遁形?要我说,未必在这里,或许藏在另外一个地方。”
海爷问我说:“你凭什么敢肯定它们生长在这里?墓室依然不见踪影,按照倒斗经验,如此贵重的东西应该留在墓室棺材旁,这个庭院虽说风水绝佳,但未必是最好的去处。”
疯子老汉却一声不肯,东瞅瞅西望望,对我来的话好像不予理睬。
我想这个老头子一身神秘,看他的神态,好像心中藏着事。
我看了海爷一眼,海爷对我暗暗点了点头,老汉的一举一动早在他的观察之中。
我知道海也是想让我出面试探一下老汉,这老头子藏得很深,你若不紧追不舍地问下去,他还真不见得主动说出来。
“咳!”我使劲咳嗽了一声,疯子老汉被我吓了一跳,急忙说:“咋了?有危险?”
“危险倒是没有,就是一时间找不到不死树和琅玕树,心里急得快冒烟了。”
“这个庭院似曾相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甚至西边这座四角亭子,五个茶杯,五个石凳,对,还有北边这座假山,太熟悉了,像是我小时候在这里玩耍过一样。”
海爷跟我对视一眼,我心想果然有道道。老汉刚才的神态确实充满了留恋和疑惑,但几千年前的景物不可能是他活了几十年所能经历的。
我问道:“大爷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关于两棵神树的提示没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对我们而言都至关重要,甚至决定我们能否如愿以偿。”
疯子老汉扭头之间看见了田七依然端着杯子看个不停,他忽然瞥见茶杯底部发着亮光,心中一动,张嘴说道:“娃儿看看茶杯底部是不是镶嵌着一颗玛瑙石?”
我一愣,老头这是什么眼神,隔着七八米远能看出茶杯底部发亮的东西是块玛瑙石?
田七先是诧异,然后无比佩服说:“大爷好眼力,隔着这么远就看出茶杯底部的玛瑙石,厉害啊。”
谁知老汉低头沉思,像是想起什么,对田七说道:“往茶杯倒上水,下面有应该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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