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回家的途中,曹亦这死丫头居然唱起了歌,她的歌声还是挺动人的,仿佛轻易就能钻进你的心扉,触碰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不过,船上载着一具腐烂的尸体,这种情况下唱这首歌是不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听着曹亦的歌声,我的心底又浮现出了那个模糊的影子。
说到歌声,我认为她的声音才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我原本以为已经把她忘却了,但是没有,我只是刻意把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强迫自己去忘记她。但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的影子又会浮现出来,萦绕在我的心间。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河面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嘘!嘘!”坐在船尾的老鸟嘘了两声,示意曹亦闭上嘴巴。
曹亦道:“咋的?嫌我唱得难听啊?”
老鸟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老杨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老鸟说:“你们仔细听,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我见老鸟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赶紧支起耳朵凝神倾听。
老杨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吧?”
“不对!还有一个声音,很轻,有点奇怪!”老鸟皱起眉头,开始寻常怪异声音的来源。
刚开始我也只是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但是仔细听了一会儿,我也听见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声音很轻,咯剌剌,咯剌剌,如果不仔细凝听的话,很容易跟水流声混淆在一起。
然后,我和老鸟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放在船尾的那个裹尸袋上面。
老鸟侧耳听了一会儿,指着裹尸袋说:“声音好像是从袋子里面发出来的!”
“不是吧?”老杨皱眉道:“袋子里面只有一具死尸啊,怎么会发出声音呢?”
河面上静悄悄的,微凉的河风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们,船舱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咯剌剌!咯剌剌!
声音逐渐变得大声起来,只要不是耳朵有问题,都能听出声音来自那个裹尸袋。
我的心弦也不由得绷紧起来,裹尸袋里面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冒出声音呢?
老鸟摸出腰间佩枪,哗地拉了拉枪栓,神色紧张地说:“该不会真的发生尸变了吧?”
老杨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可能呀,拓跋孤刚刚不是贴了定尸符的吗?要不打开看看究竟?”
“不要--”我觉得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对劲,贸然打开裹尸袋会很危险,所以赶紧出言喝止。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刚出口,就听嗤啦的撕裂声响,一条手臂就像刀子般划破裹尸袋,笔直地伸了出来。
“妈呀!”曹亦捂着嘴巴吓得向后跌坐在地上。
只见一股墨绿色的尸气从裹尸袋里喷薄出来,那条僵硬的手臂瞬间爬满了白毛,五根指甲变成黑色,开始疯狂生长。
尸变了?!
我猛然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刚刚捞上来的这具尸体竟然发生了尸变?!
我的脑子在这一刻有些反应不过来,按理说,我完全是严格遵照捞尸人的程序来进行捞尸工作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发生尸变呢?
砰!砰!
枪声响起,老鸟近距离隔着裹尸袋,用枪口顶住死尸的脑袋,对着死尸连开两枪。
裹尸袋里的死尸立即停止了咆哮,僵硬的手臂也软绵绵地放倒下去。
老鸟喘了一口大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幸好我察觉到袋子里的死尸不太对劲,差点就遭这鬼东西偷袭了!”
曹亦吓得小脸惨白,回头冲我骂道:“早就说这家伙是个神棍,随便贴张黄符就说能够防止尸变……呀!”
曹亦突然尖锐地叫喊起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发生尸变的尸体再次“活”了过来,他伸出长满白毛的怪手,一把抓住了曹亦的脚踝,吓得曹亦又喊又叫,腾出脚来,拼命狠踹死尸的脑袋。
其实面对僵尸我并不会感到恐惧,我愣神是因为我发现这只僵尸并不是普通的绿毛僵尸,而是第二等级的白毛僵尸。倒不是说我不敢对付白毛僵尸,是我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按理说,周伟刚刚发生尸变,充其量也只会变成最低等级的绿毛僵尸,怎么会突然就变成白毛僵尸了呢?
据我所知,要想变成第二等级的白毛僵尸,除了自身的怨气之外,还要有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才有可能修炼成白毛僵尸。白毛僵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多么强大的怪物,我只是想不明白刚刚发生尸变的周伟,怎么转眼就变成白僵了?真是件怪事儿呀!
“拓跋孤,你在发什么呆呢,你有没有对付僵尸的办法啊,快过来帮忙呀!”老杨冲我大声叫道。
墨绿色的尸气在狭小的船舱里弥漫开来,变成白僵的周伟,摇摇晃晃从裹尸袋里爬了出来。此时的周伟更加狰狞可怖,他的面容惨白如雪,瞳孔里隐隐有黑气浮现。最可怕的是他的嘴巴,整个嘴巴完全地翻卷起来,异常血腥,两颗森白色的獠牙正在疯长,尖锐地刺破嘴角,曝露在空气中,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啊--”曹亦发出惊恐且痛苦的尖叫,白僵的指甲已经插入她的脚踝,疼得她面无血色。
“我干你大爷!”老鸟急了,举枪便要射击。
白僵具有一定的攻击力,不像低等级的绿毛僵尸那样迟钝呆滞,在老鸟刚刚举枪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