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爪推进的速度奇快,眨眼就在高峰身侧的人群中砸开豁口,下一刻,豁牙等人到了,无数刀兵纷纷挥洒着血水,向他们头上落下,眼看豁牙他们就要被乱刃分尸,高峰发狂了。【叶*】【*】
“死就死,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绝望中,高峰涌起了自暴自弃的情绪,不再计较得失,抡起獠牙刀三百六十度转身,在身边砍出一道血河,六七个荒人战士被身边暴起的一刀劈开肌肉骨头,惨叫声连连响彻高峰耳膜。
“是三爪,是三爪,他真的在这儿……。”豁牙一蹦老高手舞足蹈,却没注意到身边一只一米多长的兽腿骨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背。
“当……。”杆将兽腿骨荡开,劈头盖脸的骂道:“你阿大是怎么教你的,战场上分心会害死你,也会害死我们……。”
“扑……。”飞溅的鲜血扑打在杆的脸上,让他被这滚烫的鲜血激的一震,一把抹掉眼睛的血水,却看到一个惊惶的荒人正握着喷泉似的颈向他倒下,高峰出现在荒人身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杆,侧身向黑爪的身后追了过去。
“跟上,跟上,三爪也来了,就在前面。”豁牙原本力竭的身体再次涌出新的力气,挥舞着獠牙刀将刺过来的矛头全部斩断,对身后高声吼叫……。
黑爪没有转身,但他听到了身后的欢呼,猛地后退一步,竟与高峰并排,大声喊道:“给我争取三十息的时间,就算死也得给我做到。”
在数百个荒人战士的兵刃面前争取三十息,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对于高峰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没有反驳,猛地加速冲到黑爪的身前,代替黑爪当起了开路的先锋。
战阵交接,摧敌于正锋从来不是高峰所长,他对枪支的熟悉在军刀之上,对军刀的熟悉在擒拿之上,这些只是小道,适合小规模接触和狭窄地形短兵相接,却不适合这里。[~]
只有无双的勇士才能正面破开阵势,杀出一条血路,换做普通士兵,就算装备更jing锐,也只能用命去换。
一分钟的时间对高峰像一辈那么漫长,所有恐惧与杂思都离他而去,心中,脑中,只有那短短一分钟,眼中是无数向他劈砍刺杀过来的兵刃。
“五十九,五十八……。”心中催眠似的默念,高峰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跨前一步,扭腰旋转,挥出獠牙刀,尽数将劈砍过来的兵器荡开。
“五十七,五十六……。”獠牙刀脱手而出,不退猛进,抽出军刀撞在当前一人的心口。
“五十五,五十四……。”荒人战士也疯狂了,凌乱的刀兵笼罩在高峰与那人的空间里,将心头出血的荒人战士劈成肉泥,高峰猛地跪下翻滚在无数腿脚中间。
“五十三……。”一声大吼,锯齿军刀划过一排穿着草鞋的小腿,jing准的割裂了小腿上的经脉。
“杀,杀,杀……。”疯狂的荒人战士连续倒下,即使倒在地上,也依旧在大声呼战。
“五十几了?”高峰在地面上连连滚动,獠牙刀和长矛雨点似的落在他身前身后,猛地一顿,滚动加速压在一柄獠牙刀上,将抽动獠牙刀的荒人战士拉到身上。
“扑扑扑……。”一支支长矛穿刺在那名荒人战士后背,荒人战士瞪着仇恨的眼睛,一口一口喷出着鲜血,洒落在高峰的胸口。
“重新开始数……。”与战斗不相干的念头从心头闪过,高峰一脚将压住自己的家伙踹飞,洒落千百计血滴,翻滚起身,顺手将一人持刀的手臂斩断。【叶*】【*】
断裂的手臂紧紧握住獠牙刀,高峰接住这支连着断手的獠牙刀,猛地砸了出去,不等再次冲刺,一根犹如毒蛇的矛头刺向他的心口。
再没有心思去数数,高峰下意识扭腰,矛头犁着左胸血肉滑过,留下酒杯粗细的血沟,军刀也拿不住了,甩进长矛手那满口黄牙的大嘴里。
黑爪就站在高峰身后,躲避漏过高峰的兵刃,右臂的利刃上在他全力运转之下,围绕一层淡淡的黑se烟雾,散发着冰冷而狂暴的死亡气息,随他动用这能力,没有被鲜血染红的黑se发丝逐渐转白,迥然的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挡在他前面的人不是装备优质皮甲的大爪和二爪,而是**上身的三爪,这让他心中涌起几分歉意,因为歧视和忽略,他刻意忘记三,每一秒钟,都有兵刃落到高峰身上,溅起朵朵鲜红,若是装备了皮甲,高峰至少能挡住一半。
高峰的反击凶狠而凌冽,但他只有一个人,必须护住黑爪,就像狂风中的小草,随时都可能折断吹走。
看着高峰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和那疯狂扑进的气势,黑爪不由地痴了,很多年前,现在的三爪就是当时的他,正是依靠这种绝望中搏杀的血勇,他才能成为部落的庇护者,在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明悟,三爪不只是那个女人的儿,也是他的儿,最像他的儿。
“三爪,回来……。”黑爪不想再等了,高峰的身形已经踉跄,即使他还没有准备好,却不想看到儿死在眼前。
在他决定放弃之前的打算,挽救儿时,高峰再次跪倒在血泊中,七八支长矛犹如箭矢向高峰刺去。
“啊!!!”黑爪爆出前所未有的怒吼,猛地抬起右手,准备发出他消耗生命里才准备好的能力,不再去想杀夜魔夺得最后的胜利,只为了他的儿能活着,这一刻,黑爪不再是部落的首领,只是一个父亲。
“啪啪啪。”枪焰闪动,火点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