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弯腰放在温谅脚边,然后蹲下身子将盆中漂浮着的白se毛巾攒在手里轻轻绞了绞水,秀丽的容颜倒映在绣着鸳鸯图案的白se搪瓷盆底,不过只有这短短的一刹,便随着水纹的涟漪化作了虚无。
“擦把脸,我试过了,水不烫的。”
姜芷兰扬起了头,从脖颈到胸前再到腰身,形成了一道起伏有致的完美曲线,又因为下蹲的缘故,紧绷的裤腿勾勒出的丰腴和修长,几乎将传统女xing的那种柔美和秀雅毫无阻碍的表露出来。
温谅收回视线,他心无杂念,自然不会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忙接过毛巾,道:“嫂子,你快起来,我自己来就成。”
姜芷兰轻笑道:“没事,你推车回来费那么大力气,我做这点算什么。快擦擦,别又凉了。”
温谅盛情难却,随意擦了下脸,将毛巾递了过去,笑道:“好了,我又不是讲究人,嫂子你不用太照顾我了。”..
姜芷兰虽然一直把温谅当成小混混,可也能看出来他应该是很爱干净的人,跟平ri街面上厮混的那些人有很大不同。一身简简单单的衣服总是不见太大的褶皱,耳后和指甲这些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比一般人看起来清爽。知他是对自己尊重才说这样的话,端着盆站起身,展颜笑道:“那我去给你倒杯茶……”
“嫂子,你别忙乎了,来,坐下说会话,”温谅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将她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直视着那一双含有无数沧桑却仍然温柔善良的眼眸。道:“最近生意还好吗?”
“还行。”姜芷兰抬手将额前的一缕发丝捋到耳边,脸颊的肌肤隐隐生出玉一般的颜se,道:“早上的话人会多一点,晚上好像最近在集中整治什么治安行动。出来的人少了,吃宵夜的也不多……”
本来进入四月,送走了肆虐数月的严寒,大排档的生意应该逐渐进入了旺季才对。现在看来反倒不如之前。温谅刚回青州,对姜芷兰说的情况并不了解,但他略一沉吟,也猜到了一二,应该还是受二三月份的台海形势影响,青州处在沿海这条线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市里紧张一下也在情理之中。稍前刘天来不是还配合上级部门进行了一次围剿行动吗?对外当然不能说的太直白,托名开展治安整治自是意料中事。
“嗯,这个我听说了。别担心,也就这一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啊,这么久,还得一两个月啊?”姜芷兰显然没料到会拖这么久,以前的治安整治也就几周的时间,雷声大雨点小,喊喊口号就过去了,这次是怎么了?
温谅见姜芷兰眉间带有忧se,双手紧张的互相揉搓,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以她从不怨天尤人的xing格竟为了生意的好坏有这样的反应,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女儿的大学学费担忧。
这时节还没有针对大学生的助学贷款,希望工程关注的角度也仅仅停留在义务教育阶段。其实就算有,在助学贷款模式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的头几年,普通人想要通过报考学校、银行、户口所在地三个环节顺顺利利的拿到贷款也不是容易的事。
每一年高考,是许多人梦想起飞的开始,也是许多人追梦旅程的结束。
几千块就能改变的人生,对像姜芷兰这样的家庭来说,却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这个我随口一说,其实未必这么久,”温谅犹豫了下,他怕直接说赞助她女儿的学费,姜芷兰未必会拿这个钱,只好试探着问道:“嫂子,不是听你说女儿已经高三了吗,还有两三个月就要考试了,复习的怎么样?”
姜芷兰的脸上浮现出泛着母爱的温柔和恬静,紧张的手也停了下来,按在膝盖上低声道:“她成绩一直很好的,上周全市高三第二次模拟大练习,她考了683分,全市排到了第四名,听她的班主任老师说,这还是有一课没有发挥出平时的水平,要不然很有可能竞争第一。”
这样的成绩确实值得全天下每一位母亲为之骄傲和自豪,但姜芷兰说完之后,眼中却是难言的痛苦和无奈,女儿这样争气,可她做母亲的却没有办法为她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甚至连她的大学学费到现在还没有凑齐,实在太不称职了。
姜芷兰生怕温谅看出什么,忙低下了头。这些事说给他听他也帮不上忙,上大学那得多少钱啊,尤其名牌大学听说一年的学费都要几千块上万元,何苦再累的别人跟着自己发愁?
她知道以温谅的xing格,真要说了这些难处,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帮助自己。可他一个小混混,晚上还被那么一群人追的满街跑,本身已经够难了,自己要再让他为难,还是不是人了?
“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学校对高三实行的军事化管理,一周才能回家一次。我叮嘱过她要注意身体,可就怕她不肯听,天天都晚睡早起,学习重要,可也不能不顾及身子啊……”
姜芷兰转移话题,说起了琐事,温谅玲珑剔透的人,转圜之间就把她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不由后悔刚才在外面时就该把身份挑明了,省的这会想插手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嫂子,我好像听说最近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来sao扰你?”
姜芷兰想起了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小吃摊的那个男人,四十出头的年纪,方脸大眼,相貌堂堂,刚开始也没在意,只是觉得这人身上透着点贵气,举止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