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不去理会四下的臭秽,而是从随身口袋里拿出那个金属的魔法器具。*
下一瞬间,马文的影像出现在他面前。
“你不应该这么早……”马文的神情似乎有点不满,但是他马上就看到四下的情况,满地都是大小的肉末……虽然艾修鲁法特估计这个投影魔法只能够传达听觉和视觉,臭气是闻不到的,但是罗金那套已经四分五裂的斗篷却也很醒目。
“你干掉他了?”马文问道。必须要说,虽然他此刻只是一个散发绿色幽光,半透明的虚像,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又惊又怒。“怎么没有一剑砍掉他的脑袋?!”他有些失态的咆哮着。
“我不知道。”艾修鲁法特如实回答。“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还可以自爆的。”
“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马文的表情简直就像吃了一大桶的苍蝇,恶心得简直想要吐。“那个家伙满脑子都是疯狂的念头……疯子一下没死就是麻烦……”他轻声的自言自语。此时此刻,马文已经完全失态,甚至已经不在乎艾修鲁法特就在边上看着。
当然了,再尸体,如果是被一个死人看着也没啥关系。
罗金死了——关于这一点,马文是乐见其成的。但是罗金死了不要紧,他把马文辛辛苦苦弄到手的棋子也弄死了。当然,现在还没死,但是任何一个混沌的巫师都明白纳垢部下的那些招数。混沌自身也是内战不断的——无数的经验总结清楚的说明,杀死一个纳垢的信徒,特别是一个受到纳垢喜爱的信徒,本身就要冒着巨大的危险。
事实上,一个混沌冠军——哪怕是一个恐虐的混沌冠军——如非迫不得已,否则是不会冒险去干掉一个纳垢的宠儿,他会让自己的部下去干。
“混沌卵呢?”马文有些心烦意乱说道。“我告诉了你他的位置,但是我没让你自己动手去杀啊!”
果然……有什么蹊跷在吗?艾修鲁法特把马文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细节他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他意识到也许那个纳垢巫师的魔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嗯,不是那种短时间内就会爆发并将人害死的疾病吗?而是更深,更恶毒,也更隐蔽的诅咒?
至少在一些传说和故事里,这些诅咒都不是受害者第一时间就感受到的。有的时候,这个诅咒会潜伏多年才会发作,将受害者,受害者的家人(特别是子嗣)统统害死。
“一个意外。”艾修鲁法特回答。“我没料到他居然用传送卷轴……反过来想要干掉我。”
“干掉……”马文是个聪明人,立刻意识到罗金干了什么。这一刻,他差一点就要发出一声诅咒了。传送卷轴是他送给罗金的——当然了,有了混沌卵作为定位点,压根不必担心罗金会跑掉。所以表面上是他送给罗金一些保命的好东西,实际上送了和没送压根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罗金居然会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将传送卷轴当做一种进攻性的武器使用。
“混沌卵也被我杀掉了。”艾修鲁法特说道。“我们的交易结束了。”他试探的问。
“该死!”马文是如此的沮丧,以至于他甚至懒得留下来和艾修鲁法特争辩。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这个叫做艾修鲁法特的男人还能活一天左右——他已经不值得马文为他浪费哪怕半点时间。他也没回答艾修鲁法特的话,绿色的虚影直接消失了。
这应该是结束了吧……
艾修鲁法特虽然猜不出背后的缘故,但是前后思量,他却是占了大便宜。最有威胁性的纳垢巫师已经被他杀了,而他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尽管他一度以为自己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唯一称得上代价的就是他胸口的那个据说和生命力勾连的魔法图案。
接下去,就是慢慢的等候着其他人的赶到吧。不过这满身的臭气……这一带地形高低起伏,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有山间溪流才对。他凝神细听,果然听见流水淙淙的声音。
那边应该有一条溪流。
他将自己的皮衣皮裤丢在溪水里稍微冲洗了一下。当然,艾修鲁法特不指望这简单的处理能够彻底消除纳垢的臭秽,但是总比没洗要好。虽然说他的盔甲挡下了大部分的血肉飞溅,但是这套衣服看样子再也不能用了。
他再一次低头看着胸口的魔法图案。
这是一个和生命力勾连的魔法阵——但是真的如此吗?凭借自己的魔法能力,艾修鲁法特看不出这个图案和他的身体有任何的关联。实际上这个时候这已经不是魔法阵了,在画这个魔法阵的时候,艾修鲁法特从魔法之风中抽取的能量注入这些符号和图形中,但是和所有临时充能的物品一样,随着时间流逝,被注入符号和图形中的能量也慢慢流失消亡,此时它完全没有任何魔法的气息,就和小孩子在白纸上涂画的涂鸦没什么本质区别。艾修鲁法特用手在溪边抓了一块粗糙的小石头,尝试将这个图案刮掉。
这比想象的还容易。只是一小会,图案已经从他身上完全消失。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他原本如珍珠一样白皙的皮肤被刮成了粉红色。
……
马文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仆人谄媚的笑容。“主人,刚刚……”他话未说完,却看到自己主人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剩下的半句话直接吞回了肚子里。
每次马文使用这个远距离传送影像的魔法后心情都会很好——虽然这个魔法会让他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