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府老祖宗的上房,此时也是一片郁闷。
慕容硅、慕容林、周夫人,何夫人、何凤仙,都在这里。
除了老太太,其他的人都垂头丧气的,不时地叹口气。
“老祖宗,桐大爷求见”
老太太的丫鬟玫瑰进来禀报。
“快叫他进来。”
慕容桐进来跪下,给老祖宗施了礼
“桐哥儿,快说说,情形怎么样了”?
“回老祖宗,太白楼的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一共死了四个人,伤了十七个。”
“怎么处置的?”
慕容硅抢着问道。
“顺天府出面处置,伤者官府给治病,一人给了五两银子。死者一家给三十两银子,那几家开始不愿意,还要闹事,一人打了十五大板,一家又加了十两银子,这才不再闹。顺天府给了银子,他们便签了文契,回家去了,事情就此完结”。
“唉,可怜这几家,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老太太不禁叹了口气。
“老祖宗就是心软,见不得人家受苦。我就常常想着,老祖宗该不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吧”?
何凤仙又趁机拍了老太太一把。
“算了,你们也不要愁眉苦脸的,太白楼的事儿,也多亏是三公主,若是别人,死了那么多人,怕就是个大麻烦。”
“咱们祖宗有德,保佑你们,四海宾今儿个才没出什么事儿。今后遇到这种事情,可要三思而后行。”
“老祖宗,此事也不怪别人,全都是二姑娘在里面搞鬼”。
慕容林突然发声,把责任全都推到了采薇身上。
“二姑娘搞鬼?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
慕容林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叫赫裕发当卧底的事情,还只是他跟慕容硅知道。
也是觉得此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他们连家里人都没好意思说。
若不是今天逼急了,慕容林也不会说出来。
“林哥儿,此事早晚也得叫人知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实话实说吧”。
见慕容硅这样说,慕容林就把如何收买赫裕发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老太太身边的牡丹听了,不禁心惊。
大老爷和林三爷,从二小姐那里学了本事,抢人家的生意不说,竟然还在二小姐那里安插暗桩,哪里还有一家人的样子?
如今看他两人的样子,不仅不知道感谢二小姐,赚不到钱,反倒怪罪人家。如此卑鄙之人,也实在少见。
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想到,竟然会坏成这个样子。
“这个二丫头,当初叫老爷和林哥儿到她那里学艺,我还以为她一片好心,没想到她心机如此之深,竟然连自己家里人都坑。”
这回四海宾接连赔钱,周夫人也非常上火,这回终于找到了采薇做替罪羊。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二丫头虽然有些心机,又觉得抢了她的生意,可终究是一家人,按理不能做出这等事情啊。俗话说,两座山到不了一块儿,两个人总有到一块儿时候。难道她就不怕将来见了面儿尴尬么”?
何凤仙这一席话,看似替采薇辩解,实际上是绕着弯儿指责采薇,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桐大嫂子,你可是小看了二姑娘。她做起生意来,机变百出,那招数令人眼花缭乱,想学都跟不上,我们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慕容林现在是又生气又沮丧。叫他没想到的是,老祖宗倒是来了兴趣。
“哦?你说说,她都用了什么招数?”
唉,这两个不成器的,技不如人,还不知道好好跟人家学,就知道一味地抱怨。
从来没人做过的生意,二丫头都能做的风生水起,你们跟人家学现成的,生意都弄得乱七八糟的。
“就是那些什么会员卡,风水启蒙,到乡下去招揽顾客,还跟大栅栏那些商家联合,凡是到她那里用饭的,到别的商家买东西,也都给折扣。”
“还有啊,那些生意人,也是鬼迷心窍,便是她那里五十文,别人家四十文,也只到她那里去,不到别人家”。
慕容林这边抱怨,老太太却是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兴奋。
“你给我详细说说二丫头的手段。”
慕容林无奈,只得就他所知,加上慕容硅不时地在一旁补充,倒也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回说完,老太太没有立刻表态。只是一味地沉默,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众人摸不准老太太的心思,也不敢轻易说话。
足足有一盏茶功夫,老太太坐直了身体。
“今儿个你们一直在说二丫头的不是,谁是谁非,暂且不说,我就跟你们先说说别的。”
“第一件,就说说二丫头从府里出走的事儿。这件事,对错且不论,我就问问,你们谁有这个胆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吱声。
没人觉得自己有这个胆量。
离开了信国公府发,他们什么都不是。这一点,每个人心理都清楚。
“第二件,二丫头促成朝贡这件事儿,在朝堂上跟皇上对答如流,得到了皇上的御笔,封住了府里的嘴,这份谋略,你们谁有?”
还是沉默。
“第三件,为了她一个大牢里的难友,为了保证住一个女匪的首级,不畏强敌,挺身而出,以身犯险,这份情义,你们谁有?”
“第四件,短暂之间,就抓住了朱同生僭越的软肋,又借力打力,把都察院御史给拴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