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老太太这一说法,我着实没想到,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白地说出来。
而替我们翻译的那妇人,好似不懂停尸什么,所以,她倒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一直在边上勤勤恳恳地负责翻译的活。
“你帮我问问她老人家,为什么我们当初住进来时,并没有告诉我们床底下有停尸。”我对着那妇人说了一句。
那妇人立马翻译过去了。
这次,那袁老太太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捣鼓了一下锅中的稀饭。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她老人家开口了。
那妇人立马对我翻译道:“她老人家说,人对未知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恐怖,就如我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假如我不告诉你,这里昨天死了人,你肯定不会害怕,但只要我告诉你,这里昨天死了你,你势必会害怕。同样,我不告诉你床底下有停尸,你不会害怕,更不会恐惧,一旦我告诉你了,你才会害怕,恐惧。”
还真别说,她老人家说的颇有道理,只要她老人家不说床底下有停尸,我们绝对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让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还有个事。”
说话间,我把在茶楼遇到的那服务员说了出来。
那袁老太太听后,笑了笑,淡声说了几句,妇人在边上翻译道:“人啊,都是有私心的,特别是在遇到重金的情况下,肯定会铤而走险,仅仅是个一个停尸,便能换到一栋价值五百万的房子,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拒绝,同样,那小姑娘也不会。”
听着这话,我立马明白她老人家的意思,她这是暗指茶楼那服务员可能是陈沐安排的。
想想也对,那陈沐虽说看上去颇为清纯,但在如此多钱财面前,世间又有几人能坚守自己的本心。
如若没猜错,陈沐应该是猜到我跟温雪会去一趟茶楼,故意提前安排一个服务员在那,打算借用那服务员的嘴劝我别接这事。
而她的目的应该很清楚,那便是劝退我,由她想办法来捣鼓这事。
至于她为什么会猜到我跟温雪会去茶楼,倒也简单,我跟温雪是外地人,再加上我现在身上有点小钱,肯定会入乡随俗一次,喝个早茶。
这就好比,你新搬了一个房子,而你房子边上有一个你从未去过的闹市,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找个时间去凑个热闹。
想到这个,我深叹一口气,说实话,我对那陈沐印象不错,就觉得那小姑娘清清纯纯的,在如今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很难见到这样的姑娘。
没想到,这么清纯的一个姑娘,在重金之下,还是没能守住本心。
这让我感叹之余,又多了几分惋惜。
那袁老太太应该是看出我情绪的变化,嘀咕了几句话,由那妇人翻译出来的意思是,人生在世,都说视金钱如粪土,真能做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又有几人。
对于她这话,我颇为认同,点点头,正准备跟她老人家告别。
忽然之际,房门口的位置,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碰倒了一般,我连忙扭头朝门口看了过去,就发现那陈沐在门口的位置,冲我们尴尬的笑了笑,说:“好巧,我刚经过门口,没想到你也在。”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扫视了我一下,然后亲睐地朝袁老太太走了过去,说了几句粤语,那妇人本来想翻译,却被给我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我并不是太想知道陈沐说了什么。
说白了,我对这陈沐的那点好感已经消失殆尽了,至于她说了什么,知道与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那陈沐跟那袁老太太大概说了十来句话的样子,便提出告辞,在经过我身边时,她忽然停了下来,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陈九,你看这样行不,五百万我们平分怎样?”
我诧异地瞥了她一眼,笑道:“我一个人能搞定。”
“是吗?”她丢下这么一句话,绕过我身边,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跟袁老太太随意的扯了几句,就抬步朝门口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那袁老太太忽然开口了,她说了几句粤语,妇人翻译道:“她老人家让你别忘了只剩下最后两天,切莫在节外生枝,这两天尽量别出门,说是会遇到血光之灾。”
嗯?
血光之灾?
这不可能吧!
我在广州压根没啥仇人啊!
再说,倘若温雪在这,我或许可以不出门,但,如今温雪已经走了,我总得出门吃饭吧!
当然,我也可以去袁老太太那边蹭两天饭。
可,一想到袁老太太的行为,我有些不放心她的饭菜。
于是乎,我笑了笑,说:“尽量吧!”
说完这话,我直接出了门。
出了门,我又转身走了回去,那妇人见我回去了,也跟着走了进来。
我对那袁老太太说:“老人家冒昧问一句,你知道皓月明楼小区么?”
我这样问,是因为我想起高佬的话,他让我来广州去皓月明楼小区,找一个叫林繁的女人。
令我诧异的是,袁老太太一听到我的话,死死地盯着我,说了一句生硬的普通话,她说:“你跟皓月明楼是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阴恻恻的,令人听人极端不舒服。
我一听,立马察觉到异样了,看来那皓月明楼小区肯定不简单,否则,袁老太太绝对不会这般语气跟神色。
没任何犹豫,我立马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