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笑是在喝完茶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长孙奕面前喋喋不休,她还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说我而不是奴婢。
果然人不能放松,不然很容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长孙奕不喜欢人多吵闹,好像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她一下子就犯了两个忌讳。
慕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长孙奕,瞧见他低头作画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放肆,这才松了口气。
悄悄站起来,又悄悄将长孙奕的水杯放回去,慕笑小声问:“王爷,需要奴婢磨墨么?”
长孙奕“嗯”了一声,慕笑走过去开始研磨起来,她看向长孙奕的画,感叹这个古代男人果真是文武双全。
“王爷,您这个老母鸡画得真好。”慕笑开始拍马屁。
谁知长孙奕斜睨她一眼,“这是雏鹰。”
慕笑:“……”
糟糕,她好像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不怪长孙奕,慕笑对这个确实没有任何鉴赏能力,她也不像人家的小姑娘那样爱小动物什么的,平时除了上课,她就打个工,其他时间都在寝室追剧,什么查案啊丧尸啊,都是她的心头好,她的一切都跟艺术不沾边。
没一会儿,红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王爷,苏哥哥来了,说是要再检查现场!”
“让他去便是。”长孙奕头也不抬。
红月又道:“苏哥哥让我来问笑笑去不去?”
“去!”慕笑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又小心翼翼地问长孙奕,“王爷,我……奴婢去看看可以吗?”
“去吧。”长孙奕今天仿佛特别好说话。
慕笑心下诧异,她觉得长孙奕好像更不贱了!
自从偏院出事后,苏律就让人将偏院封了起来,为了避免闲人进出破坏证据。
他在案发那天仔细查过,因着仵作验尸有发现,所以他又过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遗漏的线索。
青竹有事找红月,将人拖走了,现场只剩下慕笑和苏律。
苏律每处看得十分仔细,慕笑见他时不时皱眉思索,琢磨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三八不靠谱,可工作时还是挺认真的。
不过也是了,要是没些本事,怎么能当上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慕笑收回打量苏律的视线,也仔细观察,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正全神贯注,苏律突然大喊一声,慕笑吓得跟着尖叫,头冒冷汗地问:“怎么了?”
苏律一脸严肃地说:“我来的路上好像掉了一文钱!”
慕笑:“……”
她错了,她要收回刚才对苏大嘴的评价,他为人不仅三八,还是个神经病!
缓了缓,慕笑对苏律说:“苏大人,这里就咱们俩,不如你把线索告诉我,我还可以帮着分析一下,你放心,你告诉我的事情就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那怎么行呢,我是官,你是民,官府查案的线索怎么可以随意透露出去?本大人进大理寺时可是对天发誓在查案时绝不泄露任何线索,更不与贼同流合污,本大人绝不违背自己的誓言!”
慕笑好声好气地说:“苏大人,我又不是贼,你一个人查也是查,多我一个说不定更快,你可别忘了我是王爷的人,为什么我能从一个烧火丫鬟升为大丫鬟?是因为……”
“因为你和长孙好上了啊!”苏律抢答。
“是因为我很厉害的苏大人!!”慕笑一口气梗在喉头。
苏律略微思索两秒,答:“说的也有道理,行,我就告诉你已知的一些线索。”
嗯?这么简单就告诉她了?刚才不是说绝不违背誓言吗?
慕笑觉得苏律如果被敌人俘了,绝对是个汉奸无疑。
苏律自来熟地将手搭在慕笑的肩膀上,道:“你来看这里,这个院子常年无人打扫,地上全是灰尘和落叶,一脚踩上去很容易就落下脚印,当时进了院子的有三人,但案发后我们只查到了两个完整的足迹,这说明凶手很聪明,杀人后还抹掉了自己的足迹。”
“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越是怕留下证据就越是会留下证据。”苏律接着道,“风霜的背后有一个不属于她们俩的脚印,我猜测当时凶手是一路追着秋霜出来,一脚将她踹倒,然后拿东西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因为地上灰多,沾染鞋底后脚印十分清楚,不过凶手当时并未发现。”
“另外仵作告诉我,秋月在临死前和人有过鱼水之欢,而且秋月已怀有身孕。”
慕笑闻之震惊,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但微微张开的嘴还是合上了。
苏律常年办案,又是个粗糙的大男人,自然不会在意自己脱口而出的“鱼水之欢”一词,而慕笑来自现代,此时又很认真,所以也并没有尴尬之意。
苏律接着说:“凶手是个强壮有力的男人,仵作还在秋月的肚兜上发现了一个血手印,我推断当时凶手应该是和秋月云雨过后先掐死了秋月,被风霜撞见后又冲出去杀了风霜,当时他手上带血,又回来给秋月穿上的衣裳,所以将手上的血都擦在了秋月的肚兜上。”
慕笑点点头,将自己方才告诉长孙奕的推测讲给苏律听。
苏律听完之后拍着慕笑的肩膀笑道:“哟呵,长孙能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花瓶。这个我方才已经让手下的人去对府里头所有的小厮挨个盘问了,到时候我们会重点盘查两个丫鬟死亡时间段不在屋里且又没有人证的小厮。”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慕笑专心在跟苏律说案子,也没有意识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