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道:“应该不知道吧,不过刚才的时候,于夏倒是跑出去了”。
灼华脸色一沉:“他一定是去通知杨普业了!二哥,一会你得守着大门,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这杨普业进来!”。
子清明显一怔,不过话到嘴边,他却没有多问。
大堂屋里随即又传来了李埭的声音,他还是那样,只把好人给演到了极致。
灼华深深吸了口气,直接举步朝大堂屋里走近,他看着连英,目光如炬:“大哥说城里开销极大,一月用上两千文钱乃至是一两银子也是正事?可大哥莫不是忘记了,大哥学堂的费用阿爹早在你入学当日,便已经全部交齐,五百两的银子,难道还管不了大哥你一个学年的温饱?莫说一个学年的温饱,便是两个学年的也够绰绰有余了”。
咋听这话,众人全都扭头朝灼华看去,连英跪在地上,脸色微微一变,可他却依旧朝着灼华呵斥:“你懂得什么?你又没有在城里住过你能知道些什么?”。
“不巧,刚好我还真的就知道一些事情”灼华冷笑:“城里开销虽大,但也不像大哥你说的这般可怕,一月一两银子的花销,那可是我们在村里一整年的用度,而且当初阿娘交给学院的那五百两,可也不单单只是学院报名的费用而已,人都知道,环洲学院的老院长是从京城告老还乡的老首辅,他为人公正为官清廉,虽然说学院报名的费用收得高了一些,但却也算是为学子管理了一笔开销,倘若学子们当真有急用的话,老院长也从不栗色相助的,若是大哥学有所成,便是明年高考不中,老院长恐怕还会退还大哥当初的那一半报名的费用,至于说倒大哥生活拮据,需要依靠幺叔的接济嘛……”灼华话音微顿,扭头看向李埭:“若我阿爹事前不知这老院长的为人行事,幺叔以为我阿爹真的会贸贸然断了我大哥的月钱,让他甚至落到吃不上饭,要被活活饿死的地步吗?”。
李埭被灼华这么一看一问,脸色立即就有些挂不住了,他身边兰氏却说:“灼华,你一个没进过城的小孩你懂什么!还不赶快出去!”。
“对了,幺叔娘,没记错的话,明年于夏也要参与乡试了吧?杨普业可有你跟说过,他能保证此番乡试于夏必中?”。
“你!”兰氏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灼华摇头惋惜长叹:“可惜,杨普业算错了,明年的乡试,主考官是从京城调来的,杨普业的算盘要打错了”。
兰氏暗暗咬牙,却说:“灼华,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还真没听懂,不过明年的乡试我家于夏考得上是他的命,考不上也是他的命,大不了来年再考便是了,你幺叔娘我的心里可清楚得很”。
“您心里是清楚得过,不过……恐怕你也不知道那千户小姐的事吧?”。
兰氏脸上的表情,终于裂了。
之后再要说的话,有些不合适灼华来说,他便将目光朝三伯爷他们看去,三伯爷会意,直接呵斥:“我昨晚上连夜让人进城去打听了,这千户家的二小姐确实有些异常,而他们家的大少爷也不止一次私下见过李埭!”。
兰氏嚯地起身,一双眼死死盯着李埭。
李埭浑身发抖,眼珠子乱转,还想强辩:“都说了这是冤枉!这是冤枉!再说如果这事是真的,才一个早上,怎么可能打听得了!”。
李老爷子闻言,拿起茶杯就狠狠朝着李埭脚边丢去:“你还不嫌丢人!那千户家的二小姐本就是与夫家和离之后才回来了,城里人谁不说着她的闲话!一个个全都盯着他们家看,恨不得扒点玩意出来供大家消遣!这个时候你还跑去跟千户家的大少爷接触,不用刻意去打听,城里私下谁人不在说着这事!”。
至此,李埭似乎这才怂了,他转头的时候发,现连英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正盯着自己看。
灼华没再理会他们,只朝连英看去:“爹娘废了多大的心思,才让你考上了一个举人,说他们要卖了你,这种鬼话也你信?好,即便你要相信,那你怎么也不想想,即便爹娘当真要把你卖了,可你觉得你能直价多少?五百两?还是一千两?或者更高一些十万两?可你觉得你值这个价位吗?但若是你一路冲天而上,今年考上举人,明年拿下贡生,再之后京城赶考,探花?榜眼?状元?到时爹娘老来有依,一辈子的付出才有了回报,这笔买卖那一路才更划算你自己不会算算的吗?”。
连英怔愣着,睁大眼看着灼华,像是有些不认识灼华了一样。
灼华蹲在连英身边,又说:“至于杨普业,我知道,他是前阁老杨竟也的胞弟,但是杨家已经没落了,杨竟也即便在朝中还留有门生,可他们也帮不了你,相反他们还会对你避而远之,唯恐与你沾染上半点关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连英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而灼华却说:“杨竟也是被皇上贬黜,一家九族全都遭了发落,才会来了我们村里,你若是想靠着他平步青云的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杨普业的事,村子里知道的人不出四个,而灼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因为……他后来嫁给武临清之后,才听武临清说起来的,因为这武临清的父亲,当年就曾是杨竟也拜把兄弟,他是靠着出卖了杨竟,也才险险保住武家一门,只是……灼华并不知道,武临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