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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小阳天,万里晴空,有丝丝南风带着暖气吹过,让人有种懒懒的感觉,翻翻黄历,竟然已经是小年。既然是小年自然不用再说书,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这最少要放假三天。当然,这指的是生活还算安稳的人家所说,至于那些流浪街头,或为一家一日三餐奔忙的人来说,放假三天,那就是等死了。
现在吕汉强的家过得富足而祥和,为此特意吩咐三叔陈亮,吃完饭之后去街上买些烟花炮竹,为自己人丁兴旺的新家增添欢乐的气氛,毕竟,现在咱们是有钱人了吗。
对于这个提议,变得勤俭过份的娘没有反对,反而叮嘱三叔再置办一些其他年货。
这事情不用吕汉强操心,都是老年人,对风俗礼节比他通,该买什么,怎么买,买多少,娘和三叔在饭桌上反反复复的计算安排,吕汉强听着就头大,也插不上嘴,就自己独自慢慢的吃饭喝汤。
陈亮吃饭快,一大碗米饭三两下就让他消灭光,和大家打个招呼,就跑到院子里抡起扫帚打扫起来,弄得满院子尘土飞扬狼烟地动,吕汉强就无奈的摇摇头,年轻人精力旺盛,做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
小丫还是不爱吃早饭,只吃了小半碗,就带着小黄去后院捉迷藏去了,这让吕汉强很担心小丫的发育,因此特意插话,让三叔回来的时候给小丫多带点干果什么的,娘就嗔怪吕汉强忒宠着小妹,吕汉强就笑着解释一下营养与成长发育的关系,娘听不懂,也懒得听,就继续和三叔规划年货的问题。
月奴也吃完了,只是坐在桌子边上,低眉顺眼的,随时等着给桌上的人添饭加菜。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和谐温馨的小年的早晨。
不过,这里也多少有点淡淡哀伤在的,老娘在吃饭的时候,就曾经悄悄的出去,抹了好几把眼泪。这也难怪,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想念天人两隔的丈夫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还好,老娘还是一个刚烈的人,在这个时候,在孩子们的面前,没有表现太多的悲伤,一切还要向前看不是?
放下饭碗,伸个懒腰,随着这么多日子书场印书局两处奔忙,吕汉强感觉自己的身体精力有些透支,正好趁着小年不说书偷偷懒,准备再睡个回笼觉恢复下体力精力。
不过想偷懒的吕汉强却没能偷懒的成,原因无他,是有贵客上门。
吃过早饭还没开门,自己的院门就被敲响,陈亮提着扫帚拉开院门,就探出头和外面的人说着什么,但似乎无论陈亮对外面人如何说,那人就是不走,于是陈亮的声音越来越高,吕汉强在刷牙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听到陈亮没好气的道:“我家先生没时间,请你速速回去,否则我便告了里正来。”
“是谁?”听到这样子的争吵,吕汉强就放下手中的水杯柳枝,探出脑袋往外看,皱着眉对陈亮道:“一大早便拒人门外总是不好,陈亮,请客人进来说话吧。”自己初来贵地,人地生疏,很少有访客上门,这一大早的便有人登门,却是稀罕事情。
陈亮见家主发话,转头道:“不过是一个不相识的穷秀才,夹着一卷书稿,又想请先生斧正,因此我便要将他挡在了外面了。”
吕汉强闻听,不由苦笑,“又是一个夹带自己狗屁不通的诗词来寻斧正的,真是烦人透顶。”这时候的自己已经名声在外,经过小亭诗会,更成为这京师里士子文人争论的对象,说好的,说坏的不一而足,更有那自认饱学之士,总是拿些狗屁不通的诗词上门,与自己“探讨”应和。可自己除了会剽窃以外,哪里会做什么诗词?那些千古绝句都被唐宋大家做了,写绝了,而能剽窃的就只剩下大清的作品,想想,本是一群腥膻入主,在加上一句“清字狱,更让汉家儿郎噤若寒蝉,哪里还有什么好文好诗?就连剽窃都没的剽,其实还可以剽窃一位千古帝王的绝唱,不过那些诗词在这个时候唱出来,绝对就是满门抄斩的结局,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口的,于是,吕汉强每次都被弄得不厌其烦,便吩咐陈亮,一旦有这样的人士来访,能拒绝的坚决拒绝,不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吕汉强今天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原因?原因便是今天是小年。
这个理由很好。
打开大门,吕汉强看到一个落魄的秀才袍服的人走了进来,这立刻就引起了自己的共鸣,当初,自己也是这样——一个四面漏风的四方巾,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文士衫,一双露着棉花的靴子。于是,吕汉强赶紧快步走出,与那个秀才相见,这一见便是一个纪元的开始。
那秀才很腼腆,被吕汉强请进堂屋之后,看见桌子上的茶点,眼睛就贪婪的一亮,但也仅仅是亮了一下,而后就艰难的,矜持的转开目光,与吕汉强再次见礼后自我介绍:“后生晚辈黄唯一见过吕先生。”
吕汉强忙抱拳还礼,嘴里连声谦虚久仰久仰。然后看看那瘦弱的身子,转身对上茶的月奴道:“月奴,请尽快整治些酒菜,我想与这位黄先生把酒谈事。”
那黄唯一连忙摇手谦逊道:“不敢打扰,不敢打扰,今日上门打扰,只是有些小作想请先生斧正一二,却是打扰先生一家团聚过年。”但是,对于酒饭的推拒,几乎没有一点底气。
月奴很纳闷,先生和自己等一家刚刚吃饱喝足,怎么还吃?
倒是老娘懂得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