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求得诸位谅解,被书迷与小姐们放了两天假的吕汉强,很想做回睡觉睡到自然醒,但这次的好觉不是被严肃的老娘叫醒的,而是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砸门声惊醒的。这种不详的声音,是吕汉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经历,于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当初自己算计东厂坐班档头的事情败露了。自己是这个家唯一的顶门柱子,这事必须也一定要自己来担当,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让习惯性逗弄他起床的小丫吓了一大跳,小嘴一扁扁就差点哭了。
吕汉强赶紧用手抚弄小丫的脑袋一下以示安慰,匆匆忙忙的寻找衣服穿戴,而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充满惊慌的脚步,娘更是腰板挺直的站在廊檐之下,一副大难我当的气概。
但是,在陈亮满脸戒备的打开院门后,却看到院子外恭恭敬敬站着的一群兵汉之后,吕汉强就只有苦笑,当然,还有长出一口气了。
来的一群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城门结交的那帮子兄弟,为首的赫然便是那个什长王大壮,在他的身后,还用担架抬着一个人。
吕汉强赶紧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快步迎出,嘴里哈哈笑着大声道:“我道是谁来我家拆房,却是老哥哥驾临,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只是吕汉强这一句,立刻便让满院子家小长出了一口气,来人既然是吕汉强的兄弟,那一切都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坏。
于是,老娘赶紧走下台阶,笑着欢迎儿子的兄弟,虽然在她的眼里,很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与这般武人粗汉结交,但毕竟现在自己的儿子势单力薄,有人气总比没有强。
这就是做娘的天性使然,一切都以孩子为中心,哪怕是一口吃食,一件衣衫。
那老兵一见吕汉强穿着中衣奔了出来,心中大是惶恐,在他看来,一个文士秀才,本来应该按照古书里说的那样,高卧到日上三竿,然后呼朋引伴的喝酒吟诗,最后逍遥的左拥右抱酣然再次入睡,自己这么早的打搅,真的很罪过。
在感觉罪过的同时,也感觉无比荣幸,看看,我老王结交的兄弟就是仗义,古语有曰什么倒穿着鞋子跑出来相迎,就已经是倍有面子的事情,你看看,自己的这位兄弟都来不及穿衣服就赶来与自己相见,这是何等的荣耀?
二人相见,那老哥哥便要跪下施礼,这是规矩,尤其是军汉武人见了文士更不敢有半点差池,即便是同级的文武,武将也必须给文官下跪的。
吕汉强最是看不得别人给自己下跪,这双膝弯下,一是父母,二是天大,三是祖宗,其他?能免则免。
一把拉住刚要下跪的老哥哥,大笑着道:“大清早的就跪,难道是要讨喜钱不成?我可没有。
老哥哥也是豪爽,哈哈一笑也就站直了身子,但这时候,他的身后却是一片混乱传来,看过去,却是有的要跪,有的要站,更有的站和跪中间犹豫,左顾右盼不知所措,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好啦,好啦,既然秀才兄弟说了不要跪就不要跪了,赶紧拿着东西进院才是正经,没看这街坊邻居的都出来看热闹嘛/?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王大壮黑着脸对身后一帮丢人现眼的兄弟厉声吼道,转脸又给吕汉强一个大大的笑脸:“兄弟莫怪,都是粗汉,不懂得礼节。”
吕汉强拉着王大壮的手往左右张望,的确如此,一大早一群军汉堵在新来的街坊门前,难免不让街坊邻居好奇吃惊,纷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热闹。
“老哥哥说的是,赶紧进来说话,再呆一会,说不定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招来了。”于是一群军汉就乱哄哄的进了院子。
进门之后,吕汉强就拉着老哥哥的手笑着对娘介绍道:“娘,这位就是我和您提起的,我初次进京,快要饿死时候,给了我一碗热粥的老哥哥,王大壮王什长。”
老娘闻听,立刻满脸感激的对儿子吕汉卿道:“卿儿过来,代为娘给这位王家哥哥施礼,感谢他对你哥哥的照拂大恩。”
小弟乖巧,赶紧过来恭恭敬敬的给王大壮施礼。王大壮慌忙闪开不受,红着脸将一双大手摇得和小黄的尾巴一样:“不敢受小秀才的大礼,其实,那时候我只是一说,还没给呢。”
老娘闻听不由展颜一笑,心道王大壮实诚:“王小哥倒是实诚人,不过,善念存呼于心,有救我儿危之心,虽然没来得及施行,却与施行无异,这礼当得,当得。”于是满心感激的再次督促儿子给大儿的恩人施礼,没奈何,这位王大壮才扭扭捏捏的半个身子受了。
屋子狭小,一下坐不下这许多军汉,于是,张叔陈亮月奴就在院子里摆开凳子大家坐了说话。好在大雪之后最寒冷的一段已经过去,这几天正是每年年前几天的小阳春,虽然没有后世让人担忧的零上温度,但也不是太冷,大家坐在院子里也还舒适。
待众人坐下,月奴和小丫流水般将干果点心送了上来,更让那些随来的军汉受宠若惊,纷纷不断起身谦让。
“将礼物拿上来。”王大壮也不会与人寒暄,转身对躺在担架上的兄弟喊道。
自有其他兄弟拿出大大小小的包袱点心,恭恭敬敬满带感激的递上来,吕汉强看去,虽然不是很贵重,但也超出了这些军汉的能力,不由大惊失色,连连推拒。
王大壮站起来道:“秀才兄弟不要推拒了,得秀才兄弟关照,帮了我们诺达的忙,这是我那兄弟的一番心思。”这又让吕汉强迷茫,